意外来的太快,饶是身经百战的常嬷嬷额头也冒出冷汗来,本来万无一失的事,怎么会出岔子?到底哪里不对。她脑子快速思索,想着对策。
那珍珠耳坠子,不是普通之物,能接触到此物的,不是库房便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不管是哪一个,常嬷嬷都肯定,此人身份不低。
库房的丫头,她见过,二八年纪长得还算水灵。不过库房的账目都是由余管家过问,那丫头很少在王妃面前露脸,倘若珍珠耳坠子是她的,那有可能是偷的。
闲王府规矩比别的王府松散,可规矩还是要守的,偷盗主人财物那可是要下大牢的。
珍珠在别的王府不算什么稀罕物件,可在闲王府……
常嬷嬷扫了一眼一身素雅的闲王妃,那耳朵上空空如也,并不似别的王妃那样穿金戴银,比她这个管事,还要清淡几分。
这样的近况,就不由让常嬷嬷多想。
秦清感觉到下首人的打量,淡然的抬起头:“嬷嬷可是什么?”
现在夏雪的嫌疑洗清,常嬷嬷手中唯一的把柄,如今成了烫手的山芋。秦清见常嬷嬷那双精明的目子,转来转去,她嘴角上扬,也不催
促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客厅和内室只隔着一道帘子,太子眼睛盯着那道门,神色带着几分探究。厉修寒眸底的寒意溢出,重重的咳嗽两声。
太子的思绪会拉回来,关心的问道:“就可快躺下。”
厉修寒恨不得咬死对方,面色淡然:“二哥,躺着有些乏了,不如扶起起来,我听着清儿在外间。”
太子挑眉,伸手扶起厉修寒:“不如我扶起你看看。”
“好。”厉修寒柔若无骨的身子,直接挂在太子身上。
太子猝不及防,踉跄的退后一步,咬着牙道:“九弟,你到时不客气。”
“都是自己兄弟客气什么,你说呢二哥?”厉修寒一双无害的眸子看着太子,那眼神带着几分委屈。
太子眼眸一紧,是真病还是装病?虽然胡御医一紧诊过脉,不过这身子也太沉了。倘若老九重病,不应该轻吗?
这个念头一出,搂在厉修寒腰间的手,加重几分力道。
见对方没反应,太子更加疑惑。
“啊?二哥你掐我做甚?”厉修寒倏然惊叫一声,眼眶瞬间微红,委屈的抱怨道:“二哥不想扶我直接说便是,我叫小厮来。”
太子从未
发现,他的九弟还有如此阴险的一面,刚才这一嗓子,他可以肯定,外间的秦清能听的一清二楚。
先不说事实如何,让外人听了还以为他这个做哥哥的虐待弟弟。偏偏他真的掐了他一下,还不能辩解。
太子忍着怒气,解释道:“不好意思,是二哥疏忽了,九弟你没事吧?”
厉修寒指着腰控诉道:“能没事吗?肯定青了,早知道就让会卿卿留下,二哥到底不行。”
太子气的磨牙,他堂堂田启太子,服侍你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你还嫌弃?太子觉得今日真够倒霉的,为何来闲王府凑热闹。
厉修寒嘴角不着痕迹的上扬,耳边传来太子道歉的话。
“算了,我不是小气的人。”
“那,还真要感谢九弟了。”
厉修寒能清晰听到太子磨牙的声音,他无所谓的摆摆手,心里很好的扶着太子往外走。
听到动静的冬梅,挑帘子,扶着闲王坐下。太子松了口气兀自坐在一侧。
“怎么出来了?”秦清关心的问道:“可是在屋里躺累了?”
厉修寒拉着秦清的手点头,完全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卿卿,还没处理完,午饭我想吃
你的水煎包。”
“好,马上就好。”秦清很配合的柔声安抚。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让屋内众人脸一红,齐齐低头,只有一人直愣愣的看着。
“姑母,以后我和我媳妇也这样。”二牛羡慕的看着上首的两:“还请王妃给我家侄儿做主,二牛虽心智不全,可人是老实的,被人占了便宜,无从伸冤,还请王妃主持公道。”
秦清端茶的手一颤,差点撒出来,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本想着若常嬷嬷聪明,此事就此了事,没想到她还委屈上了,好真行。
“这珍珠坠子不是普通之物,都登记造册,还请王妃明察,找出玷污我凶手。”常嬷嬷的说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模样似乎二牛真的受了委屈。
站在秦清身侧的冬梅和夏雪对视一眼,冷笑连连。
常嬷嬷今日势必把二牛的婚事定了,就是不知哪个丫头倒霉,被常嬷嬷赖上。
秦清很快恢复淡然,面露尴尬的看着太子:“让二哥见笑,都是些内宅杂物事。”
“无妨,九弟妹处理便是。”太子一副我不走,进自便的态度。
秦清可不是家丑不可外扬的
主,脸色沉了下来:“二牛虽不是我闲王府之人,可在闲王府受辱,我身为闲王府的女主人,自然责无旁贷,冬梅去把登记的名册拿来,我悄悄到底是谁,敢败坏闲王府的名声。”
额……王妃这是唱的哪出,冬梅懵懂的没反应过来,夏雪暗中拽了拽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