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的确遇到难题,而且还是很大的难题。
轰,一声巨响,震的医仙谷跟着颤抖。
黑烟中的人,咳嗽两声,爬到门外,倚在门框上,大口喘气。
秦清看了一眼背后的狼狈,心里怄得要死。古代这炉子到底怎么用,大火也不行,小火也不行,到底想怎样。难道还要七七四十九天?
这都是第四次了,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秦清暗忖,要不要去师父的梅阁看看。
可钥匙在师父那,老东西肯定不会轻易交出来。她想想,上次和师父做交易,她怎么来着?对,扫了七日的厕所。
想到那股酸臭味,秦清便吃不下饭。
师父太狠,还是靠自己吧。
秦清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明月,夜黑风高,正是干活的好机会。
她顾不得梳洗打扮,顶着被炸飞的鸡窝头,朝药房去。
谷主的私药库,建在离谷主不远的地方,两处只隔二十米,看着门口立着闲人免进的牌子。
秦清觉得讽刺,当初为了不让人打扰她,特别立了个牌子在这,没想到最后反倒拦住自己。
当年她是医仙谷的小师妹,什么好的都给她,师父的私药库,她如履平地,别人进
不来,她能,别人不敢要的,她随便糟蹋。
现在想来,当时多遭人恨啊。
秦清顾不得那么多,绕道屋后,想着从窗户爬进去,她记得那窗户不结实,稍微用力便能打开。
好在平日都有锻炼身体,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师妹”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秦清一怔,回头,只见月光下,站着一名男子,身着月白色衣衫,面露冷意,特别是那双眼睛,透着清冷。
“四师兄。”
她暗忖倒霉,四师兄最古板,和师父一模一样,恨不得整日抱着书本教训你。
张崇辉负手走上前,冷声问道:“这么晚,师妹为何在此?”
秦清尴尬的看了看四周,装傻道:“很晚吗?我就是出来逛逛。”
“逛逛?”张崇辉冷笑:“师妹真是好雅兴,居然到师父的梅阁逛。”
听出四师兄的讽刺,秦清没了刚才的尴尬,直视对方,挑眉道:“师兄不也一样,逛到师父的梅阁。”
“还是说,师兄一直在这等我?”
她可不信什么巧合,在这碰到死对头,只有一种可能,自己被盯上,人家一直等着自己落网。
“不愧是师父的得意门生,果然聪慧。”张
崇辉好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自知晓秦清要治疗平南王妃的病,他就派人一直盯着秦清,果然,让他逮住,居然敢偷师父的药,好大的胆子。
一旦被人知道,赶出谷是必然,日后在江湖上也无法在医界立足,到时候人人唾弃,如过街老鼠。
想到此,白日来的憋闷,一扫而光,反倒生出几分怜悯。
堂堂医仙谷弟子,被人嫌弃,该多可怜。
秦清不知对方想什么,不过却没错过对方眼中的鄙视。
鄙视她?
秦清冷笑,她还没沦落到被阿猫阿狗都鄙视的地步:“四师兄,我有一点不明白,自幼你便处处与我作对,我得罪过你吗?”
见张崇辉不语,秦清反过味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还是说,四师兄郁郁不得志,嫉妒我。”
“住口。”张崇辉眸中泛起凶狠,没了往日的平静,有些事一点说破便再也捂不住:“嫉妒你,我为何要嫉妒你?”
见对方恼火,秦清知道知道她猜对了,在谷中的时候,听三师兄提及过,四师兄总是抱怨师父偏心,谷中珍贵的药材都给她,哪怕是浪费,师父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换做别人,被
说碰,就是看一眼,都被师父说成贪婪,发禁闭是小的,有可能会被饿上一日。
这些事,秦清自然不知,都是后来听三师兄和五师兄说的,原来师父背后如此偏心。
作为当事人,自然不好说师父的不是,显得矫情。
本以为时间久了,那些人会想清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四师兄仍忘不了。
忽然,秦清有些同情四师兄,平心而论,张崇辉的资质不错,算是上等,只是碰上她和萧容,就显得平平。
谁让他们一个过目不忘,一个一点就通。
自身优势,他们也没办法。
这个时候,月亮已经爬上树梢,娇羞的躲在老槐树后,星星点点的指路灯,看起来异常美丽。
平复心情的秦清,打了打身上的烟灰,直视对方:“四师兄,有些事强求不来,不如顺其自然。”
有萧容那个变态在,四师兄想名扬天下,难。
于其别扭的活着,还不如放过自己,更放过别人。
最关键的是,她和大师兄,从来没把他当做过对手,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一个人面对假想敌,会做出什么事,秦清不知,不过,她学过心理学,整日沉浸在幻想
中的人,一点受到挫折,便无法自拔,更甚者做出过激的行为,比如自杀或是杀人。
不论如何张崇辉都是她的师兄,师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