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自不知苏月的心思,更不是厉修寒的打算,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把眼前这位妖孽弄走。
不是她不自信,而是敌人太过强大,强大到她差点投敌。
“王爷。”卢玉箫熟稔的一笑,看向厉修寒:“玉箫的琴技可有进步?”
厉修寒爽朗一笑:“不错,一年不见,玉箫的琴技宛若天上之音。”
秦清撇了撇嘴,不得不承认,卢玉箫的琴技的确好,用绕梁三入来形容也不为过。连她这个外行人都能听出来,更何况厉修寒。
刚才那一刻,秦清犹如置身江上,拨乱花影间只留青山叠翠,一阵阵涟漪从心田荡漾开来。
又似一双无形的手,徐徐展开一幅绝美的画卷。
哎,情敌不可怕,就怕情敌有文化。
人家琴棋书画诗酒茶,外加高深莫测的武功和无双的容颜,她怎么和人家比。秦清喟叹一声,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让她脊背一紧。
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卿卿打扮起来。
听到两人的对话,秦清回神,握紧拳头。
自卢玉箫来闲王府小住后,隔三差五便于厉修寒畅谈诗词歌赋,更甚者在书房一谈就是一个
时辰。
秦清知道不该生气,也知道,两人在书房谈正事。可心里的小火苗就是忍不住往外窜,她恨不得蒙上那张比女人还美上三分的脸。
卢玉箫得意的撇秦清一眼。
在他向来,自己风华绝代的容颜,又弹的一首举世无双的曲子,不论男女都为之倾倒。
他一直观察秦清的神色,哪怕她露出半分痴迷的神情,他便升了,日后提及,有了嘲笑的资本,看她还敢不敢在她勉强耀武扬威。
秦清冲厉修寒灿然一笑:“真是好曲子,若不是有王爷在,臣妾还不知玉箫的琴技如此出神入化。”
她身子朝厉修寒靠了靠,嗔道:“王爷,我饿了。”
眼看便道晌午,曲也听了,人也见了,也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好,小厨房炖了你喜欢的燕窝,我让人端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琴弦下的手紧握,片刻后缓缓舒展,卢玉箫嘴角带着清甜的笑:“大哥,我也饿了。”
你大爷。
谁有刀,她傻了这妖孽。饶是秦清这样的女子都守不住,更何况正常的男人。
厉修寒坦然说道:“巧了,你小子就是有福气,今晚你嫂子说
吃锅子,让人在厨房准备,你去叫上随越和林海,一起吃。”
“好。”卢玉箫轻快的起身,带着几分雀跃:“那我去叫他们两个,大哥一会见。”
“这孩子,找什么急,慢点。”
秦清眉毛拧成麻花,这暗搓搓的暧昧,当她是空气。
醋劲泛起,秦清倏然起身,甩开厉修寒的胳膊,朝冬梅吩咐:“走了。”
最让秦清生气的是,卢玉箫的威力太大,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把持不住,夏雪不用说,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让秦清放心,就是承平苑中的二等丫头,特别是二妞,没见卢玉箫之前,愤世嫉俗,恨不得给秦清递刀 。
结果,就隔着纱帘瞧了一眼,就叛变了。
“王妃,看着玉公子不似你说的凶神恶煞,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奶奶的卷。
摆明就是腹黑心机男,那张无辜青春的脸,骗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最关键的是,秦清弃之以鼻,他不喜欢女人。
这才是最要命的。
秦清把手中的白菜扔进水盆,我是不是贱,还帮他们洗菜。她气呼呼的在身上抹了两把,抬脚出了厨房的门。
自上次遇刺之后,承平苑
又换了一批人,确切说是暗卫,如今承平苑除了秦清从秦府带过来的人,就剩随越和林海。
随越是厉修寒的贴身侍卫,虽经常犯二,武功却不差,已一敌五不成问题,跟在厉修寒身边也有十年。林海是厉修寒的家臣,比随越早两年入府,听说林海的父亲,曾是林家的忠仆,后来跟着林妃。林海五岁便安排在厉修寒身边,谋虑心机都专门找人调教过、
因天气变暖,锅子摆在芭蕉树傍,四人围桌而坐,谈笑风生,举手投足萦绕着多年的默契。
秦清倚在小厨房的门框上,看着意气风发的四人。暗忖,这幅场景以前是不是经常有。月色朦胧的夜晚,四人百无聊赖在树下摆酒言欢,或惆怅或慷慨激昂或谋划未来。
厉修寒灿然的笑,让秦清感到心疼,他就多久没有如此开怀,一年还是二十年,秦清不知,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厉修寒让她忍让一二。
他们四人间的情谊,经得起风霜雨打、刀光剑影更扛得住和平年代的荣华富贵、尔虞我诈。秦清突然觉得,自己的醋意没那么大,反倒有些羡慕。
羡慕厉修寒在泥泞中还有一帮生
死之交,更羡慕他们之间那无需多言的默契。
这些都是她不曾有过的东西。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秦清都是孤单一人,没亲人没朋友,身边除了勾心斗角便是尔虞我诈,真心对你好的屈指可数。
想到现在的父母,秦清红了眼眶,她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