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随越大大咧咧的继续抱怨道:“你说,玉箫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娘们,弄的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林海嘴角噙着笑,时明时暗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皎洁,修长的纤细的手指,把玩着半透明雕花的酒杯,意有所指的问道:“眼花?难道你喜欢玉箫?”
天启民风开放,对断袖和磨镜之事多有包容,文人骚客见有些逾越之事,大家也都避而不谈。
都是些暗中勾当,大家心知肚明便可,搬上台面的却没几个。
前几年,有位举人与自己的小厮厮混,被人发现,闹的人尽皆知,最后受不得舆论的压力,投河自尽。
事后,众人皆惋惜,到底是条人命。
此后,偶有传出谁与谁交好,大家都已兄弟相称,不在多言。
暗域门身处江湖,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能不能活过明天,还未可知。对门徒的私事,更是放任不管,只要不影响差事,你喜欢人还是鬼,谁都不在乎。
随越摇摇脑袋:“不,我还想给娘生个娃儿呢。”他跟在闲王身边多年,耳聋目染勋贵世家的规矩,可骨子里还是个大老粗,对天道轮回之事,
深信不疑。
“你也配。”清冷的声音宛如一股寒流,直逼随越的喉咙。
只觉得脖子一紧,空气稀薄,吸入的空气被阻碍,脑子嗡的一声,不在运转。
慵懒深邃的眸子,把人吸入眼前,嘴角丝丝缕缕的嘲讽让随越如坠冰窟。他猛拍卢玉箫的皓腕,示意对方放手。
卢玉箫统领暗域门多年,能让暗域门上下敬畏,身手自然上城。随越只是厉修寒身边的侍卫,哪能与之抗衡。
不一会随越的脸色通红,瞳孔放大。
林海悠闲的坐在一侧喝茶,置若罔闻,半晌后,开口道:“出去。”
卢玉箫冷哼,倏然松手,随越大口大口喘气,恐惧的退后几步。
今生遇到卢玉箫是随越的劫难,更是噩梦的开始。
有卢玉箫的地方,随越便无处可藏,为奴为婢。
“你,你……”随越虽没持续,资质愚钝,好歹也是男人,每次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若的人欺负,心里的落差,犹如黄河之水奔腾不息。
卢玉箫兀自坐下,不去看对方。
林海无奈的摇头,简直是欢喜冤家,这下没清净日子了。
打又打不过,随越负气而走。
见人走了,林海摇头问道
:“你又何必如此?你真的这么无聊?”
卢玉箫坦然:“你明知道我站在门口,却还挖坑让他跳,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林海被怂的无话可说。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折射进来,为半透明的酒杯镀上一层光晕。桃花酿裹着丝丝香甜,滚入口中,让品尝之人如坠花海。
室内,静谧一片。
两人莫做声,似有一股无形的手,驱散两人之间的尴尬。
几杯酒过后,卢玉箫开口:“闲王妃似乎与以往不同。”
当初,王爷让暗域门调查秦湘的身份,他记得结果简单透明,勋贵世家嫡女,医仙谷弟子,痴迷太子厉佑安。
卢玉箫心里觉得,天下的女子,无人能配得上王爷,更可好是毁容又心念他人的女子,简直是王爷的污点。
梨花树下初见,灵动俏皮,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如水。
清平阁再见,霸气侧漏,狡黠如狐。
两种不同的形态,他分不清哪个是真的秦清。若两个都是,此女子有几分手段。
她城外救济灾民,他惊讶;她置身西桥,他诧异;当听到她割腕喂血,心里忽然有些嫉妒。
在暗域门的每一天,他都被这个从
未见面的女子折磨。
听到王爷召唤,他扔下门中事物,马不停蹄的赶来。当见到她时,心里的嫉妒再次翻腾。
林海目光微沉,落在卢玉箫脸上:“王妃很好,王爷是皇子,早晚要娶妻生子,该放下的早晚要放下。”
清冷的笑传来:“放下?十年前你怎么不说?”
林海平静中带着几分无奈:“王爷孤苦一生,难道你想让他无疾而终?”
卢玉箫倏然起身,眉眼带着温怒,质问道:“我何时阻碍过他?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拿话堵我,我倒是小瞧那秦清”雅媚的眉眼微咪,寒光诈起:“短短半年,便收了你和王爷的心,真是好手段。”
“玉箫,不得无礼。”林海绷着脸起身,身上的冷意不言而喻,须臾后,缓慢收敛,徐徐道:“你我跟随王爷多年,其中的辛酸,我们心知肚明。刚才是我心急,你切勿放在心上。”
不管他们认不认同,秦清已是闲王的王妃。卢玉箫直呼其名,已是犯上,刚才的那番言论若被人听取,王爷多年辛苦经营,毁于一旦。
卢玉箫八岁那年,差点冻死在街上,被王爷好心带回府。一晃已是十年,期间
,习武、练字皆是王爷亲自教导。王爷十二岁那年成立暗域门,卢玉箫更是任劳任怨。暗域门能有今日的成就,他功不可没。
林海顿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刚才的话,有些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