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回府后,便遣人去前院,回来的时候带回一句话:“太子妃做主便可。”
柳媚儿伤心的哭了一场,午膳也没用便歇下。
太子府后门口,一个人影绕来绕去,见有人出来,伸长脖子瞧,一直等到太子身边的青义,才小跑着上前。
香草递上小姐的信:“我家小姐很是担心殿下,劳烦青义大哥转告太子,无比见小姐一面。”
秦家二小姐与太子的事,他知晓,手下信:“你在这等着。”说着转身入府。
一盏茶后,青义出来,香草紧张的上前:“怎样,太子可想见我家小姐?”
“太子让二小姐晚上过来。白日人多眼杂,不方便。”
香草一喜,连忙应下,转身往回走。
戌时三刻,秦湘带着黑色的惟帽,躲在马车上,既紧张又害怕。她怕太子厌倦了她,怕太子反悔。一日不如太子府,她便寝食难安。
半柱香后,有人敲车壁,香草挑开车帘的一角,见是青义转头禀报:“小姐,是殿下身边的青义。”
秦湘闻言,扶着香草下了马车,清瘦的脸躲在惟帽中,她微屈膝:“青义大哥。”
青义皱眉,退后一步:
“二小姐,使不得,请随我来。”
秦湘对香草试了个眼色,香草吩咐马车藏好,自己躲在门口。
青义引着秦湘绕过抄手游廊,来到太子的寝室。轻轻敲了敲门,低声道:“二小姐,你自己进去便可。”
秦湘再三谢过青义,推门而入。昏暗的烛火,时明时暗,秦湘摘下惟帽露出娟秀的容颜,见太子在榻上闭目,乖巧的上前,柔荑的手,轻轻的揉着太子的鬓角,娇声道:“殿下。”
太子舒服的嗯了一声,半晌后才拉住秦湘的手:“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秦湘别过头,眼眶微红,许久得不到回音,太子睁开眼睛看向秦湘:“这是怎么,了,孤只是问问。”
秦湘委屈的转过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湘儿日日在家祈祷,保佑太子事事顺心,皇上回心转意,可殿下去不曾想过湘儿。”
佳人呜咽出声,宛如风雨中的芭蕉,让人见了怜惜。
太子修长的手停在半空,最终还是未落下:“你不该来。”
不明白太子这是何意,短短一个月,太子似变了个人,秦湘顾不得许多,欺身上前,握住太子的手:“湘儿为
何不能来,湘儿早就是殿下的人,殿下有难,湘儿岂能在外逍遥。”
“湘儿好羡慕柳姐姐,能陪在殿下身边,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佛堂祈祷。”
秦湘眸色复杂,提及柳媚儿满眼的都是羡慕。
太子皱眉:“提她做什么,不过是个花瓶,摆在那而已。”
花瓶,摆设。
秦湘眼角带着喜色,压下心中的雀跃擦了擦眼角:“柳姐姐身份尊贵,宝饱读诗书,怎会是花瓶。”
眸光流转间,转了话头:“不过,人难免犯错,姐姐也是无心之过,也怪湘儿,当时应该拦住姐姐,可柳姐姐的性子殿下是知道的,湘儿哪劝的住。”
菊花宴之事,太子本已忘记,如今被秦湘挑起,心中的怒吼在此翻腾,冷声道:“孤早晚废了她。”
太子速来温和,偶尔严肃,像此时宛如黑夜中的猎豹,露出尖锐的牙齿,齿尖的冷光,让秦湘不寒而栗。
秦湘压下心中的慌张,心里告诫自己,不用怕,是柳媚儿活该,怪不得太子狠毒。太子厌恶柳媚儿是好事,对自己有利。
她认为,太子不会如此对她,她与太子是真心相爱。
秦湘脸上
挂着惶恐:“殿下切勿冲动,柳姐姐温良恭俭,贤良淑德,并无错处,怎么说废就废。”
太子扬眸看向秦湘,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怎么,你不高兴?”
秦湘避无可避,眸光带着水意:“柳姐姐背后是内阁首辅,湘儿有自知之明,但凡对殿下有利之事,湘儿定不会破坏。”
眸色中隐忍,太子看的清楚,眸光柔和:“难得,为了孤放下成见。”
女人见的小心思,太子知道一些,太子妃之位,多少世家小姐趋之若鹤。换做别人听到他要废太子妃,定会流出喜色,鼓动自己尽快动手。
秦湘不管是装的,还是真心的,在太子看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那一刻,太子差点信以为真,这就够了。
他要的是一个谋无遗策女人,一个可以摆平后宫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花瓶,摆设,更不是一个蠢材,事事让他料理后事。
秦湘见太子笑了,悬着的心缓缓落下。
天气见暖,街上早有人换上轻薄的春装,秦湘这次来,可是花了心思,胸前的荷花裹胸长裙,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多了几分诱惑。
太子府的一举一动,秦清早
已打探清楚,这一个月,太子未进后院,不曾碰过任何女人。
如今,她来了。犹如久旱逢甘露,旱苗得雨。
秦湘心里得意,俯身上前,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湘儿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只知道殿下好,湘儿便好。”
白皙的柔软,在某人眼前跳动,就算柳下惠在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