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嬷嬷没想到思凌公主在,心里难免紧张。王妃是个软捏的性子,若只有她在,暗中提两句太子,总会揭过去。
如今……
她眼角瞄了一眼上位者,忙低下头。
思凌公主端起茶杯,淡然的抿了口茶,才缓缓开口问道:“听闲王妃说,你以前在太子府上当差。”
任嬷嬷心里一喜,急忙道:“回长公主的话,奴才以前在太子府当差,王爷及第后,太子把奴才拨给王爷,管理布料库。”
有了太子这层关系,任嬷嬷心里有了些底气,打狗还要看主人,长公主才回宫不久,又是死了驸马的人,如今回到宫中,根基不稳,想来不会为了闲王得罪太子。
“既然以前是太子府的人,那规矩自然不用本宫多说,毁坏御赐之物,该当何罪,你应该不本宫清楚。”
任嬷嬷一惊,辩解道:“长公主,这事奴才冤枉,那雪锻昨日还好好的,谁知一个晚上便被人毁了,定是那个眼红的,暗中使坏,还请长公主明察。”
思凌公主冷笑一声:“闲王妃把雪锻交于你,便是你的责任,如今出了差错,反倒左右言其他,这就是太子府的规矩?”
任嬷嬷本就心里
委屈,如今让她担下这么大的罪责,下意识的拉人下水,忙磕头求饶:“长公主,此事是奴婢疏忽,自是不敢推脱。可奴才昨夜被人骗去吃酒,定是她们里应外合,诬陷奴才。”
秦清低垂着眉眼,似受气的小媳妇,待任嬷嬷说完,嘴角一勾。
思凌公主不悦:“你这奴才,死到临头还拉别人,好可恨,来人,给本宫打。”
任嬷嬷一听,吓的差点脸色苍白,哪还顾得了别的,喊道:“奴才可是太子府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长公主如此行事,太子殿下可知道。”
话出口,正厅落针可闻。
任嬷嬷见长公主面露异色,心里冷笑,她猜的没错,长公主不敢得罪太子。
秦清也没想到任嬷嬷如此嚣张,当着皇姑姑的面,也敢叫嚣,真当自己是主子。
思凌公主嘴角微颤,似笑非笑的看向任嬷嬷:“这么说来,若今日本宫处理不公,你还会禀了太子,为你伸冤?”
任嬷嬷闻言一愣,自知刚才失言,忙挣扎开侍卫,上前辩解:“长公主,此事奴才有错,自是不敢扯谎,但还请长公主三思,切勿中了被人的圈套。”
思凌公主和秦清对视一眼,
道:“圈套?”
任嬷嬷见长公主听进去,道:“昨夜王妃把雪锻交于奴才,奴才便放入库房,出门的时候,遇见厨房的常嬷嬷,平日那个时辰她早歇下,昨日却似在等我。”
“长公主可能不止,常嬷嬷是四皇子的人,昨夜奴才就是与她喝酒,并醉倒在她房中,直到今日巳时才酒醒,醒来便被告知雪锻被毁。而那个期间,只有常嬷嬷有机会拿到库房的钥匙,所以奴才怀疑暗中损坏雪锻的是常嬷嬷。”
思凌公主闻言,看向秦清。
秦清尴尬的解释道:“我和王爷年纪尚轻,不懂处理府中事物。几位哥哥都是好意,把府里得力的嬷嬷,拨给我们。”
“还真是好。”思凌公主峨眉轻挑:“既然如此,传常嬷嬷。”
不一会常嬷嬷被带进来。
待听完长公主的询问后,惊怒的瞪向任嬷嬷:“我本见你心情不好,请你吃酒,你反倒攀咬与我。长公主,奴才有事要禀。”
“说。”
“任嬷嬷因外事嬷嬷之事,与细料库的汤嬷嬷结怨,两人还因此打了起来,若论起缘由,汤嬷嬷更有作案的动机。更何况大皇子与太子不和,世人皆知,两家府中的
仆役见面都不言语,更何况她们两人。”
任嬷嬷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泼辣,只是年岁大了,有所收敛,如今见常嬷嬷扯别的混肴视听,脾气上来。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明明也想当外事嬷嬷,只是你为人圆滑,走方嬷嬷的门路,结果摆摆浪费十两银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常嬷嬷气的面露狰狞:“说什么雪锻被毁,指不定是你偷偷哪去卖,又怕王妃发现,乱咬别人。”
“你以为你干净,你家的菜还不是从王府的分利出,别以为我没看到。”任嬷嬷恼羞成怒,脱口而出。
一直袖手旁观的秦清,淡定的听着二人攀咬,两人嗓门不小,引来不少人探头观望,却不敢上前。
她看了一眼上位之人,见其比她还淡定,心里暗忖,还真是一家人,想来这会子思凌公主反过味来,只是一时骑虎难下。
好在两位嬷嬷没让秦清失望,扯出好多事来。
见时机差不多,秦清拍案而起,怒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王府的东西,还有谁,从事招来。”
两位嬷嬷一惊,方知刚才失言。
各府中的管事,偷拿些东西卖,大家
都心知肚明,只要不被主子发现便无事,水至清则无鱼。只是这些事,到底不能扯到明面上来,如今被两人挑明,还要扯出别人,两人悔不当初。
秦清脸色一变:“你们都是各府王爷送过来的人,我与王爷看在你们旧住的份上,对你们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