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
自秦清出嫁后,梅园便空无一人。二房三房因陪嫁的事,至今怀恨在心,不准有人打扫。
半个月过去,寒风吹过,卷起落叶沙沙作响。
秦沉羽熟门熟路进了内室。
月光皎洁,如瀑布般洒入,瘫坐在榻上之人,慵懒的抬起酒壶,饮了一口,神色略显寂寥。
秦沉羽提起酒壶,与月对饮:“庆祝一下,干杯。”
今日又处置了几个嬷嬷,与各房主子们得用的嬷嬷丫鬟沾亲带故,平日里仗着主子的势,没少欺负大房的人。
刚开始还四处托关系,可她们没想到,平日里温文尔雅,闹翻天都不待睁眼瞧的大爷秦正聿,这次却一反常态,谁的账也不卖。
如今证据确凿,又是太夫人下的令,自然扯不到大房身上。
想到郑氏和欧阳氏那张猪肝脸,秦沉羽便笑出声。
暗忖,处理内宅之事,还是秦清拿手。
自秦清出嫁后,姜氏又吃了几次哑巴亏,现在主持中馈很是费力。刚开始二房暗中捣乱,后三房觉得有利可图,也跟着参合一脚,加之姜氏温吞的性子,明知是两个妯娌暗中使绊子,也不好撕破了脸。
麻烦事,如滚线团
越滚越大。
前几日秦沉羽私下和秦清见面,无意中说了一句,没想到对方居然问:“要不要帮忙。”
秦沉羽本不想计较,秦家乱,他们大房才有利个图。可想到母亲每日愁容,有些不忍,恰巧有现成的军师,不用白不用。
坑是秦清挖的,他不过是递铁锹罢了,比如,暗中替换莫安堂的花。
这可惜,这个时候不能与她同饮。
秦沉羽猛的灌了一口。
咣当一声,狂风泛起,狠狠的打在门框上。
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窗前。
秦沉羽轻哼一声:“你来晚了。”
来人头戴惟帽,披着黑色的头蓬,隐藏在夜色中。
“我自是没大少爷得空。”女子慢慢抬起头,月光打在那张清秀的脸上。
秦沉羽起身,摩搓着下巴,揶揄道:“小嫂子,你可是隐藏的够深的。”
纪氏莞尔一笑:“彼此彼此,世人皆说大房长子不学无术,谁能想到那只是掩人耳目的面具。”
秦沉羽不得不佩服秦清,能把纪氏挖出来。
说起纪氏,便不得不提欧阳氏。秦正宁自诩风流才子,文墨没见有多长进,风流却不少。纪氏门进门之前,秦正宁已有两房
妾氏,都被欧阳氏压的死死的,其中一个在怀孕三个月时,从阁楼上摔下来,不但孩子没了,人还摔断了腿。
后来听说疯了,秦正宁自是不会理会这些,权权交于欧阳氏。没两个月那妾氏便死了。
另一个也好不到哪去,与小厮偷情被当场抓住,直接被下了猪笼。
唯独纪氏进门,不但生下秦瑾菀,听闻秦正宁一个月有半个月留宿紫月阁。
秦沉羽到是奇怪,她这个小嫂子,是如何摆平欧阳氏。
难道只是一味的退让?
现在看来,不尽然。
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纪氏也不矫情:“大少爷,下一步可想好了?”
秦沉羽摇摇头:“我哪懂这些,等着吧。”
纪氏明白,秦沉羽在等秦清。她倒是奇怪,神出鬼没的大少爷何时和大小姐勾搭在一起。
不过现在她不关心这些。
“我等你消息。”说完纪氏悄无声息的离开梅园。
秦沉羽冷哼一声,继续喝酒。
纪氏出了梅园,把斗篷反过来穿上,快步行至花园。
郑嬷嬷早在那候着,瞧见主子,急忙迎上前:“可见到了?”
纪氏点点头,两人往回走。
月光下,那张纪南温
婉的脸早已不复存在,眸光中的阴冷,宛若寒冰直穿心脏。
郑嬷嬷扫了一眼四周,低声问道:“主子,您觉得大小姐可靠吗?”
纪氏紧了紧披风,眉头微皱:“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为了菀儿,我也要试试。”
秦清出嫁前几日,纪氏与往常一样,去正屋伺候欧阳氏,进了二道门,还未挑帘子,听到屋内提到秦瑾菀,她收回手。
欧阳氏虽能容下纪氏,却容不下秦瑾菀。眼看秦瑾菀到了议亲的年纪,想着把她嫁给一家商户做妾氏。
在天启,商人最被人瞧不起,即便是读过几年书的酸秀才,都敢和富甲一方的商人叫板。这无疑把秦瑾菀卖了。
纪氏躲在门帘后,把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回到紫月阁后,她暗中跟踪欧阳氏,发现她与一户姓贾的商人有接触。最可气的是,那个商人生性风流,家中已有五房妻妾。若秦瑾菀嫁过去便是六姨娘。
这让纪氏如何能忍。
这些年,为了秦瑾菀,她在欧阳氏面前卑躬屈膝,能躲的躲,可换来的确实欧阳氏变本加厉。
欺负她可以,若想祸害她女儿,不行。
自此纪氏暗中观察府
中各房,最终目标锁定秦清。
秦清出嫁前她投石问路,没先到,有意外的惊喜。
现在秦瑾菀亲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