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揣着白色的锦缎回了屋,找了个红色的锦盒放了进去,眉眼间带着丝丝忧虑。
主子在世时,心里牵挂的便是王爷的婚事,现在好不容易成亲,可……高嬷嬷略带褶皱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锦盒。
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
眼角的泪顺着流了下来。
门外,身着桃花粉的丫头,耳朵贴在门缝里,听到里面的哭泣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转身往后厨的方向去了。
半路遇上打扫的张德全。
“白芷姐姐,这是去哪啊。”张德全笑着行至跟前。
白芷眼角抬高:“这不刚伺候完主子用膳,去厨房。”
张德全道:“那白芷姐姐可见到王妃。”
“见到了。”白芷挑了挑眉,质问道:“怎么,你也想见见?”
张德全嘿嘿一笑,摆手后腿一步:“不,不。”扫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凑上前,低声道:“传闻夜里王妃的脸犹如地狱罗刹,想着这白日,也好不到哪去。”
白芷扯了扯嘴角:“你还知道挺多,不过”见对方竖起耳朵,继续道:“王妃带着面具,自是看不见。”
“面具?”
“可不是,至于王妃的容貌,想来也只有九王爷见过。”
“那?”张
德全贼兮兮笑了笑:“昨夜岂不是……”
白芷闻言羞红了脸,手中的帕子朝对方打去:“你个小不知羞的,什么话都敢往外倒。”
张德全陪着笑抓住帕子的一角:“我这不是替主子可惜嘛。”
白芷骄傲哼一声:“你算哪个葱,用得着你心疼。”
“是,是,我就是个虫蚁。”
“不过。”白芷转过身目子里带着讥讽:“王爷也不是饥不择食的主,咱们王妃不过是摆设而已。”
张德全眼光流转,从怀里掏出一对坠子,塞到白芷手里:“前几日无意中瞧见,便觉得配姐姐,正巧了今日算是等到主了。”
白芷扭捏着伸手:“这多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厉修寒在床上躺了一会,起身命随越帮他换上正装,领着秦清坐上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
马车内布置的温暖舒服,秦清却没了心情:“非要此时进宫请安,你身子可支撑的住?”
若不是媚药引发湿毒,厉修寒也不会如此遭罪,真是无妄之灾。
厉修寒面色如常:“无碍。”
秦清却从那辉月的目子里看到一丝恨意,他在恨皇上,恨宫里的所有人。
想起关于林妃的传言,秦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
马车行知宫门口,随越挑帘子扶着厉修寒下车。
“王妃,奴才不能入宫,还请您照顾好王爷。”随越双手握拳,长鞠躬。
秦清略显尴尬,她这个名义上的王妃,似乎有些不称职。
按理说皇子成亲,第二日入宫请安,自是有小太监在宫门口等候,可他们……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巡逻的侍卫。
秦清收起好奇心,扶着厉修寒往宫里走。
冷风从脖颈处灌入,秦清紧了紧披风,抬头拉了拉厉修寒的披风,见对方皱眉,秦清梗着脖子道:“万一你冻死,我的钱怎么办。”
厉修寒嘴角微颤,默不作声。
以往入宫都是他自己,每每踏上这长长的青石板路心情便会没来由的变差。一眼望不到尽头路像极了他的一生。
孤独、清冷。
厉修寒本已习惯,可如今看来,老天爷待他不薄。
初闻她为情所困,不惜身中剧毒也要入太子府为妾,如今性情大变,与他契约成婚。
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还有那隐藏世间的容颜。厉修寒觉得人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奇妙。
到了御阳殿门口,小太监快步上前施礼:“奴才拜见九皇子。”
厉修寒道:“劳烦公公通报一
声,本王携王妃来请安。”
小太监笑着迎合:“九皇子稍等。”转身进了御阳殿。
一盏茶后,大总管苏伏稳步走了出来:“九皇子,真不巧,皇上和太子正在商讨国事,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秦清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明知道他们今日进宫请安,太子偏这个时候入宫,何等居心不言而喻。
同样是儿子,皇上厚此薄彼的也太过明显。更何况厉修寒身子本就羸弱,冒着寒风进宫请安,但凡有点人性,也不该如此。
她心疼的握住厉修寒的手,声音温柔舒缓:“王爷,既然父皇有事,咱们改日再来,不如去母后宫里坐坐。”
手心的温热顺着长臂暖入心扉,厉修寒勾了勾唇:“好。”
苏伏白胖的脸颤了颤,还真是活久见,九皇子居然会笑。
见人打发走了,小太监苏安弓着背上前,低声问道:“师父,皇上为何不见九皇子?”
苏伏怒目瞪了一眼,伸手扯住对方的耳朵,低声骂道:“臭小子,这也是你敢打听的。”
御阳殿门口,苏安忍着疼不敢叫出声,抓住师父的手,低声求饶:“师父,我错了,错了,在也不敢了。”
苏伏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