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盯着胖子,那股子喜悦哟,就跟决了堤的洪水似的,在心里头哗啦哗啦地往外涌。他那圆滚滚的身板,在那昏暗微弱的光线里头,显得是那么亲切。只见他脸上汗水一道道的,灰尘也这儿一块儿那儿一块儿的,可就算这样,也压根儿盖不住他那标志性的豪爽笑容。“胖子,你这一路可还好?”我急得不行,赶忙问道,两只眼睛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扫,就怕他身上哪儿有个磕碰,有个损伤。胖子把袖子往上一撸,用力抹了一把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道:“哎呀,别提了,我这一路上那叫一个惊险哟。”老胡几步走上前,伸出手在胖子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道:“先别着急说,咱们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再慢慢聊。”我们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那里有几块巨大的岩石,可以遮挡住一些视线。走到那里,大家纷纷靠着岩石坐了下来。我大口地喘着气,心还在“砰砰”直跳,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往下淌,浸湿了衣领。劫后余生的庆幸让我浑身发软,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刚刚的奔逃中耗尽了。胖子缓了缓,开始讲述他的经历。“我跟你们分开后,就一个人在那迷宫一样的通道里乱转。那地方阴森得很,四周的墙壁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通道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未知的恐惧上。时不时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语,又像是怪物的喘息。”他说到这儿,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场景,“我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背后有股凉风,回头一看,啥也没有。可那股凉意就是一直跟着我,甩都甩不掉。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头发都一根根竖了起来。我加快了脚步,可那股风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一直追着我。”我听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胖子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后来,我走进了一个墓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器皿。那些器皿有的像是巨大的碗,有的像是扭曲的瓶子,上面刻着一些我根本看不懂的符号和图案。我正好奇地打量着,突然听到一阵‘咔咔’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老胡眉头紧皱,“然后呢?”胖子深吸一口气,声音都有些变调了,“然后,从天花板上就掉下来一个巨大的笼子,那笼子的铁条粗得跟我的胳膊似的,咣当一声就砸在了地上,溅起一片灰尘。差点就把我给罩住了,我当时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我扭头就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只觉得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喘一口气都像是要把肺给撕裂了。那通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好几次撞到了墙壁上,脑袋嗡嗡直响。终于,我看到了一丝光亮,拼了命地朝着那光亮跑,才终于摆脱了那个地方。”听着胖子的叙述,我的心一直悬着。这时,老胡开口道:“我这边也遇到了不少麻烦。我掉进了一个陷阱,那陷阱深得很,一眼望下去,全是密密麻麻的尖刺,寒光闪闪的,要是真掉下去,指定就交代在那儿了。”我瞪大了眼睛,“那你是怎么出来的?”老胡笑了笑,“还好我经验丰富,在那陷阱里头,黑黢黢的,啥也瞧不见,我就只能用手一点点地摸索,这摸摸,那碰碰,也不知摸索了多久,才终于找到了陷阱的机关。那机关藏在一个角落里,很是隐蔽,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给弄开,这才逃了出来。不过,出来后可没那么消停,又遇到了一些奇怪的生物,追着我不放。”我和胖子听得入神,大气都不敢出。老胡接着说:“那些生物长得像蜥蜴,身子长长的,尾巴也长长的,但是速度极快,快得像一阵风似的。而且还会变色,一会儿跟周围的石头一个色儿,一会儿又跟草木一个色儿,很难发现它们的行踪。我在那林子里拼命地跑啊,树枝子刮破了衣裳,石头子儿硌得脚生疼,可我哪顾得上这些。”胖子忍不住骂道:“这鬼地方,真是要把人逼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轻轻走动。“嘘!”我示意大家安静,“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动静?”大家顿时安静下来,仔细聆听。那声音时有时无,一会儿好像近了,一会儿又好像远了,让人捉摸不透。胖子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会又是什么怪物吧?”老胡压低声音说:“先别轻举妄动,看看情况再说。”我们静静地等待着,那声音却突然消失了。周围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这种寂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要不我们去看看?”我小声提议道。老胡皱着眉头,在那昏暗的光线里思索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小心点。”我们仨犹如惊弓之鸟,哆哆嗦嗦又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朝着那隐隐约约传来声音的方向挪着步子。这通道里黑黢黢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潮湿气息,仿佛能渗到骨头缝里。墙壁上那滴滴答答的水珠,不停地滴落在地上,每一声清脆的声响都好似敲在我们的心坎上,让人心惊胆战。走着走着,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岔口。这岔口就像一个狰狞的怪兽张开的两张大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走哪条路?”胖子瞪着他那双不大的眼睛,焦急地问道。老胡没吭声,拿着手电筒,左照照,右照照,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最后指着左边的通道,压低声音说:“走这边。”我们刚走进左边的通道,就感觉到一股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