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一脸尴尬的杵在那里。
和李斯打赌输了,他能仗着身份耍赖。
但和范季耍赖,借他几个胆子他都不敢。
范季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李将军说得也没错,普通人要想独自抬起这箱子是难如登天,不过这车夫可不是一般人。
李信见他没追着自己刚才说的话不放,顿时侥幸地擦了擦额头的汗。
赔着笑道:“是未将话说得太满了,不过这车夫究竟是何许人也,力气竟然这么大。”
看那车夫个子最多和焰灵姬差不多高,力气居然比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加在一起都大。
“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走吧,我们先去休息,这里交给他们就行。”
箱子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范季摇了摇头,带着焰灵姬转身离开。
黄昏的落日散发着金色光辉。
整个天空犹如刷上了一层金粉。
但是这样美丽的景色对于一个瞎子而言却无力欣赏。
典庆并不是眼瞎。
而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让他感觉这个世界是肮脏的。
他不想去看这个肮脏的世界。
因此就把自己眼睛蒙了起来。
典庆坐在黄昏中的城头,壮硕的身子像是一块巨石一般。
他蒲扇大的手掌中握着一只精美的玉虎。
比玉虎还粗的手指轻轻在上面抚过,接着他发出一声浓浓的叹息。
这只玉虎是他当初送给自己师妹的。
但是后来因为师傅的死,两人产生了分歧。
玉虎也被还了回来。
虽然几次打退秦军的进攻,但是典庆心里清楚。
这只不过是一时的胜利罢了。
魏国如今只剩下这座大梁城,灭亡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他答应过自己师傅,只要活一天,就替魏国效命一天。
哪怕是死,也在站在大梁城门前死!
他不死,秦军就别想踏足大梁半步。
只是,不知道这只玉虎还有没有机会再送出去。
一阵晚风吹来。
典庆花白的发丝轻轻摆动了一下。
突然,他吸了吸鼻子。
接着,脸色一变!
在这阵风里,他闻到了肃杀之气。
秦军,又来了!
“典庆将军,秦国军队压境,又来攻城了!”
典庆刚从城墙上站起身,一名士兵便大步跑来,仓皇说道。
“整军列阵,准备出城迎敌!”
典庆将玉虎塞在腰间,从腰后抽出两把大刀,杀气腾腾的说道。
“距离够吗?”
城外的山坡上,焰灵姬提溜着马上的缰绳来到范季身边,小声问了一句。
“够的。”
范季笑着点了点头。
一向顽皮的打火姬也有细心的时候。
焰灵姬知道自己的感知距离有限,怕离得这么远自己感知不到战场上的情况。
他们距离大梁城不过几百米。
这点距离离他如今的感知极限还远得很。
“出来了。”
突然,范季嘴角轻轻一挑。
话音刚落,大梁城门便被缓缓打开。
名铁塔般的大汉赤着脚当先走了出来。
在他身后,还有密密麻麻身着重甲的魏武卒。
“国师,领头的那个就是典庆,一身横练功夫出神入化,极难对付。”
“我们强攻了几次,都被他带领魏武卒拦了回来。”
王贲驱马来到范季身边,跳望着高大壮硕的典庆说道。
“皮甲门的传人本来就皮糙肉厚,这个典庆更是把这门功夫修炼到了最高境界,全身上下不留一处罩门,堪称铜皮铁骨。
典庆的个人信息范季比王贲还要清楚。
就算是天生神力的无双鬼和他比起来也相形见绌。
无双鬼不过是有着一膀子力气。
而这个典庆就恐怖了。
不但力大无穷,还刀枪不入。
他的罩门藏在体内。
破不了他体外的防御就捅不到他的罩门,可捅不到罩门又破不了他身体的防御。
这种人要是得个阑尾炎什么的,得活活把自己疼死。
魏武卒人人身着沉重的铠甲。
老远的,众人就能听见他们脚踏大地的隆隆声。
秦军的阵型已经摆好,可是这次却没有急于进攻。
李信见王贲凑到范季身边,也不敢示弱想要挤过去。
拎了拎缰绳,战马踏着小碎步往范季那边靠。
“国师,阵型已经摆好了,随时可以进攻。”
范季现在可不仅仅是国师,还是此战的监军师。
攻不攻,什么时候攻,怎么攻,都得获得他的同意才行。
“那就摆着吧。”
范季端坐在马上。
气质儒雅,一身黑色锦袍华贵异常。
看上去不像是来打仗,倒更像是过来看戏的公子哥。
特别是身边还带着焰灵姬这么一个祸国殃民的美女,给人的纨绔劲十足。
但是,知道他身份的人却丝毫不敢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