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不上欺负吧。”苏三思索半晌才说道:“就是大伯家的二堂兄,和三堂姐经常在老四面前炫耀,时常捉弄老四,骗他去帮他们干一些活计。”
大房?林柠脑中提取到了记忆,大房儿子叫苏元林,媳妇金氏是邻村人,苏元正每月寄回来五两银子,苏母大多给了大房,剩下的钱悄悄补贴小女儿。
苏家有近一半的地苏母都给了大房在种,他们忙不过来,还请了两个村民帮忙,苏元林还有这木工的手艺,不时给周边村民做些家具,这欺着二房的利益,日子过得更是不错。
大房三个儿女,大儿子送到了镇上学堂念书,说是要走功名路,那可是家里的大宝贝,苏母向着这一房,也是因为出了个读书人。老二老三都在家里,不知是吃得好还是受了金氏遗传,个个都长得肥硕。
这时,突然苏三拿起烛灯在门廊上说道:“小娘,这蛇肉少了一截。”
林柠一看,果然少了一截肥硕的大蛇肉,再想到昨晚回家时,金氏慌张离开,心中更有了几分猜测。
一声鸡叫,天边变成湖蓝色,林柠站了起来,伸手一摸小老四额头,顿时一喜,虽然烧没退,但是温度真的有所下降,急忙让苏三继续用酒精擦拭,再碾了一杯药水,赶紧灌了下去。
林柠苏三妹说:“待会如果郎中来了,只说我们用酒给小老四擦身体,其余一概不说。”
果然,叶郎中和村长王志杰都来了。
叶郎中一翻查看“咦?”
他急忙搭脉,片刻后站起来大喜过望地说道:“真是奇迹,这小老四命真硬!我刚刚查看一番,脉象虽弱,但比起昨日居然强劲几分,虽然烧没有退,但是如果不再加重,就有希望。”
“可是,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酒味?”他猛然瞪眼抬头问道:“你给他喝酒了?”
林柠说道:“以前我听一个老道说的方子,这酒散得快,用来给发烧的人降温,也能很快带走体内的积热,我也没了法子,只能试试了。”
“原来如此,林氏,看来你的法子也起了作用!我倒是受教了。”叶郎中学到一门新的医术,高兴不已。感叹地说道:“如此浓烈的酒味,闻所未闻,怕不知是多好的烈酒,真是让人嘴馋啊。”
林柠轻轻翻了个白眼,酒精,给你敢喝吗。
王志杰听到酒,急忙凑过来嗅嗅,顿时震惊不已:“林氏,这是何酒,这酒闻起来,比那“望南春”还浓烈,这等好酒,一坛子没有一两是绝对买不来的,你居然用来给孩子……洗澡!”村长王志杰也咽了咽口水,一方面酒瘾被勾起来了,另一方面,震惊林氏出手之豪气。
王志杰心中暗道,这林氏平日里苛责孩子,村里出了名,如今看来,先救苏三,再救苏小四,在大事情面前,还是倾尽全力的,想来以前居然是苏家不给她钱粮,自己都没得吃,哪里能养好孩子。
小苏三更是睁大了美眸,这一晚上就花了一两,听小娘的意思,今天还要继续,天啦!
“呵呵,恰巧我娘家上次带来的,我也不喝,用了就用了吧。”林柠急忙转移话题问道:“今日是否要再施针。”
“正是,今日再把淤血放一放。”叶郎中打开了药箱。
林柠则是和村长来到院里。
村长说:“昨夜我颇为担心啊,生怕你来敲门,。看得出来,你为了苏小四是倾其所有啊,如此才是为人父母的模样,林氏,你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老夫也很欣慰呀!”
林柠:……
“村长,改日我回娘家给您带来一坛好酒。”林柠和王志杰来到屋外,她深知这个时代,皇权不下乡,村里就靠乡绅村长主持公道,甚至可以动用私刑决定一些人的生死,所以她还是要和村长拉近关系的。
下河村没有张员外那种大乡绅地主,王志杰家里条件不错,当过兵,打过仗,又识字,在外闯荡过有见识,当这村长已经六年,还是比较公允的。
林柠问他:“不知有没有人提供一些线索?”
王志杰摇头。
林柠也轻叹一口气:“不过好在老四好转,等他醒来便知。”林柠忽然抬头问道:“村长,我家后院到山边这块地,可能耕种?”
王志杰一愣:“林氏,你要种地?”
看着村长一副见鬼的表情,林柠心中大汗,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不可能种地。
“我听老三说有什么章程。”
王志杰点头:“确实有,这地呀,要从官府买下来,不过,你屋后这地,属于是劣等地,算起来估摸只要三两银子便可以购得一亩,每半年的粮税也只有两成,不过这种劣等地,多半就栽些蔬果,不好估算产量,都是按银钱收取的税赋,也就是600文,一年下来也就是一两零两百文钱,若是你真想要,我去说和说和,一年交一两银子应该没问题。”
这也不便宜啊,还是劣等地,那些良田赋税更高,由于粮税是固定的,丰收还好,百姓存粮多一些,收成不好那可就惨了,如果官府不免去一部分,有些家里就会入不敷出。
靠天吃饭,一直是农户最大的问题。
“行,村长,等老四好了,我手里有了余钱,再来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