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同浓墨泼洒在天际,没有星光,只有一轮惨白的月亮高悬,为齐王府镀上了一层冰冷的光辉。
书房内,灯火通明,与窗外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废物!一群废物!”
一声怒吼,伴随着茶盏碎裂的脆响,在空旷的书房内回荡。
齐王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桌案上,咬牙切齿地骂道:
“本王早就说过,那镇南王就是个蠢货,皇帝稍微使点计策,他就束手就擒了!现在好了,他一死,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能顶什么用?”
他来回踱步,猩红的双眼在跳动的烛火映衬下,显得格外可怖。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旁的谋士,声音低沉而阴狠。
“立刻传信给赵将军,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拖延战事,就说本王这里会迅速拨给他十万两银子!”
“王爷,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那赵将军自从到了边关,就只顾着敛财,压根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如今镇南王一死,他若是得了便宜,第一个要对付的,指不定就是咱们!”
谋士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道。
“怕什么?”
齐王不屑地冷哼一声,一脚踹翻了桌案上的砚台。
“他王老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他也配跟本王斗?等他凯旋而归,本王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王爷英明!只是……”
谋士顿了顿,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齐王不耐烦地吼道。
“是,王爷。”
谋士连忙低下头。
“只是,如今镇南王已死,西南战事已定,咱们若是再煽风点火,只怕会……”
“会什么?会惹怒了皇帝吗?”
齐王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他慕容瑶光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也配让本王害怕?他敢动本王,本王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
“王爷慎言!”
谋士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隔墙有耳啊王爷!”
齐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他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说道:
“你说的对,咱们得小心行事,不能让那小子抓住了把柄……你去找几个可靠的人,散布谣言,就说那小皇帝昏庸无道,残害忠良,逼死了镇南王!哼,本王倒要看看,爱鹤失众,他还能依靠谁!”
“王爷英明!”
谋士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
“哼,慕容瑶光,咱们走着瞧!”
齐王望着窗外阴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
与此同时,一则消息以惊人的速度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镇南王死了!”
“听说……是皇上派人悄悄做掉的!”
“啊?为什么啊?镇南王不是刚平定了叛乱,立了大功吗?”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皇上这是过河拆桥啊!你想想,镇南王一死,他那两个儿子能成什么气候?还不是任由皇上拿捏?”
“嘘!小声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一时间,关于皇上“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传言甚嚣尘上。
百姓们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消息像瘟疫一样在各诸侯封地间蔓延。
原本歌舞升平的燕王府,气氛骤然凝重起来。
燕王慕容烈,这位年过半百,却依然雄风不减的王爷。
此刻正阴沉着脸,将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
“这小皇帝,真是长本事了!连镇南王都敢动,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们了?”他怒吼道,吓得旁边侍奉的歌姬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王爷息怒,”谋士刘安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皇上此举,的确是寒了天下诸侯的心啊。只是如今消息尚不明朗,我们还需静观其变,切不可轻举妄动。”
“静观其变?静观其变到最后,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烈猛地灌下一口酒,怒火更盛。
随从刘安眼珠一转,压低声音说道:
“王爷,依属下之见,此事或许并非皇上所为,而是另有隐情……”
“哦?此话怎讲?”
慕容烈斜睨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王爷想想,皇上年幼,根基未稳,慌忙除掉镇南王,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只会让天下人心惶惶,诸侯离心离德,对他更加不利才是。”
刘安顿了顿,继续说道。
“属下怀疑,此事恐怕是齐王那老狐狸在背后搞鬼!”
慕容烈眉头一皱:
“你是说,这是齐王故意放出的消息,想要借此挑拨离间,浑水摸鱼?”
“正是如此!”
刘安肯定地点了点头。
“齐王那家伙狼子野心,一直觊觎皇位,这些年来暗中招兵买马,实力不容小觑。如今镇南王一死,他必然会趁机作乱,我们不得不防啊!”
慕容烈沉思片刻,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