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不,我现在不能静养,我得去见陛下,请他收回旨意。”
长公主显然不信,挣扎着还要起身。
苏尧无奈,只得说道:
“陛下确实无恙,只是…只是圣旨已下,此事已成定局。”
长公主闻言,身子一颤。
眼中的光彩仿佛瞬间熄灭,喃喃道:
“定局…定局…”
苏尧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硬下心肠说道:
“殿下,您就算把自己折腾死,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齐王和镇南王那边…殿下可要当心啊。”
长公主猛地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眸子中突然燃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齿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尧没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一时间竟有些无措,只能劝道:
“殿下息怒…”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
长公主一把挥开他的手,怒道,“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吗?!”
她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去:“不行!我要去找东方明问个清楚!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待我!”
“殿下!殿下不可!”
苏尧连忙起身阻拦,“您现在去找他,于事无补啊!”
“放肆!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锦衣卫置喙?!”
长公主怒火中烧,一把推开苏尧,径直冲了出去。
“哎!殿下…”
苏尧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等他稳住身形,长公主早已跑得没影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苏尧急得团团转,这长公主也是个烈性子,万一想不开…
一旁的锦衣卫小旗见他如此着急,忍不住劝道:
“大人,您也别太担心了,长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吧。”
苏尧叹了口气,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于是便抬腿跟上。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怕把长公主跟丢了,万一再整出自尽。
那女帝非得把他嘎了!
再说长公主,她一路冲出寝宫,不顾宫女太监们的阻拦,直奔御史府而去。
一路上,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曾经与东方明海誓山盟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如今想来,竟是那般讽刺可笑。
“东方明!你个负心薄幸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长公主怒气冲冲地来到御史府,平日里温婉的气质荡然无存,活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守门的侍卫哪见过这阵势,吓得两腿发软,话都说不利索。
只得眼睁睁看着长公主冲进了府内。
“东方明!你给我滚出来!”
长公主的声音在御史府内回荡,惊起一片飞鸟。
御史大人闻声赶来,见是长公主驾到。
心中暗道不好,连忙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御史大人说着,便要行礼。
“少跟我来这套!”
长公主一把推开他,怒目圆睁,“东方明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御史大人被她这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也不敢发作,只得赔笑道:
“殿下息怒,犬子他今日不在府上,不如…不如殿下先到厅堂稍坐片刻,下官这就派人去找他回来?”
“不在府上?”
长公主冷笑一声,“我看他是做贼心虚,不敢见我吧!”
御史大人暗暗叫苦,这长公主今日是吃了火药不成。
说话这般不留情面。
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命人上茶,好言相劝。
“殿下请息怒,喝口茶消消气。有什么事,等犬子回来,下官让他当面向您请罪便是。”
长公主一把拍掉茶杯。
“啪”的一声,茶水四溅,吓得周围的侍女们瑟瑟发抖。
“谁稀罕他请罪!”
长公主怒火中烧,“东方明他敢做不敢当,如今躲起来算什么男人!你让他滚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他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御史大人见她如此,知道今日若是不让东方明出来,怕是难以收场。
他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吩咐道:
“去,去把少爷请出来。”
家丁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东方明便出现在了厅堂门口。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玉带,头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显得温文尔雅。
“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东方明微微躬身行礼,语气恭敬,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还知道我是长公主?”
长公主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攀上了镇南王那棵大树,就忘了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