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啼唱,天色微亮。
皇宫内却早已是一片忙碌景象。
宫女太监们来来往往,为即将到来的早朝做着准备。
金銮殿上,龙椅上的慕容瑶光强打起精神。
昨晚的事让她心力交瘁,眼底泛起淡淡的青黑。
齐王被支走,她本以为能稍微松口气,却没料到齐王还有后招,竟然一大早就拉拢了镇南王,还逼着她来上早朝。
这会恐怕已经到午门了。
“这帮老狐狸,还真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肯放弃!”
慕容瑶光心中冷笑。
却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随着一声尖锐的“上朝——”。
百官鱼贯而入,齐王和镇南王并肩走在一起,两人脸上都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早朝开始,还没等慕容瑶光开口,齐王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他先是假惺惺地对昨晚的事情表示歉意,然后话锋一转,满脸堆笑地对慕容瑶光说道:
“陛下,我有一桩喜事要禀报。”
“哦?”
慕容瑶光不动声色,“皇叔请讲。”
“是这样的。”
齐王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为你好”的语气说道,“镇南王劳苦功高,早已倾慕长公主殿下多时,我想着,长公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不如……”
“陛下。”
不等齐王说完,镇南王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他对着慕容瑶光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本王对长公主仰慕已久,还请陛下成全!”
慕容瑶光心中冷笑,这两人一唱一和,还真是配合默契。
她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缓缓说道:
“皇叔和镇南王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长公主早年便心有所属,父皇在世时也曾提过此事,让朕以后千万不能给长公主赐婚,一定要让……”
“心有所属?”
齐王故作惊讶地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能得长公主青睐?”
慕容瑶光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据我所知,长公主最近和御史大人家的公子,来往密切。”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御史大人一眼。
御史大人原本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听到慕容瑶光的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猛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
“陛下明鉴啊!小儿愚钝,哪敢对长公主有非分之想!这门婚事,小儿万万不敢高攀啊!”
开什么玩笑,自己的儿子还在齐王手里呢,还娶长公主呢?
自己儿子能够从齐王手中活下来就不错了!
齐王见御史大人如此反应。
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他刚想开口,却见慕容瑶光突然站了起来。
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御史大人怒斥道:“大胆!先皇赐婚,你竟敢抗旨不尊!来人啊,将这……”
慕容瑶光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跳了两跳,茶水溅在龙袍上也浑然不觉。
“且慢!”
齐王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堆满了笑,“陛下息怒,我倒是听说,御史大人家的公子,早已与城西李员外家的千金定下婚约,不知是真是假啊,御史大人?”
齐王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御史大人一眼。
御史大人本就跪在地上,这会儿更是把头埋进了胸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打湿了地砖。
他知道,自己儿子的小命,现在就捏在齐王手里。
自己若敢说半个“不”字,怕是明天就得去给儿子收尸了。
“回……回禀陛下,齐王殿下说的……说的没错,犬子……犬子确实早已与李家千金定下婚约,不日……不日便要完婚了。”
“什么?!”
此言一出,整个金銮殿上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顿时议论纷纷。
就连一直老神在在,仿佛事不关己的几个老大臣。
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交头接耳起来。
“这御史大人莫不是失心疯了?前几日老夫还见他带着儿子去参加赏花宴,说是要为儿子相看亲事,怎么一转眼,就和别人定下婚约了?”
“谁不知道,这御史大人最是胆小怕事,从不敢在朝堂上多说一句话。今日怎么就敢公然欺君了?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依老夫看,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
坐在一旁的文渊阁大学士捋了捋胡须,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御史大人,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什么下场啊?”
御史大人哪还敢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陛下明鉴,臣所言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
“够了!”
慕容瑶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她万万没想到。
齐王竟然如此处心积虑,连这种事情都算计好了。
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可偏偏,她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