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院长在跟一名绿色长裙的女子说话,说是有些进洛都赶考的学子,也来了慈善堂。
他询问那女子意见,这样的人能不能收,毕竟,慈善堂是给那些流落在外的孩子,还有老人提供帮助的场所。
而一些有体力的年轻人并不在此列,他当时本来就要转身离开了,却听到那女子也是说的这话:
“院长,那不能白白给他们吃食啊,平日里让他们帮你干些活,以体力换粮食。”
后来,他们确实靠体力换食物,但是所谓的干活也不过只是带着孩子去洗澡换衣,然后扫扫地;
平日里,还会腾出位置给他们这些赶考的学子学习,临近考试,还会发放笔墨纸砚。
那段日子,他求助无门,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这样身无分文,又并非解元头筹的人,而慈善堂给了他一个住的地方,给了他吃喝,还给他提供了笔墨,他因此得以顺利考取功名。
颜回觉得缘分有些奇妙,甚至有些不大相信,他抿了抿唇,掩住心里的一丝紧张,问道:
“您之前在大越是否也开了慈善堂?”
闻言,黄梨花摇头:“我不曾开过。”
这话让颜回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又听黄梨花继续道:
“不过我资助过。”
“那时候的慈善堂真是什么人都有,小孩,老人,还有一些科考的人。”
她沉吟了下,又道:
“啊,还有一些生意失败,无路可去的可怜人。”
她以为颜回是在了解她有没有开慈善堂的经验,她诚恳道:
“我并无经验,所以你如果有经验,刚好能助我一臂之力。”
颜回心生触动:
“您为何要资助慈善堂呢?我在大越也不曾听说过您有资助慈善堂的事情,不为名,不为利,那是为了什么?”
左也一听,也觉得好奇,附和道:
“是啊,嫂子,我之前在大越也不曾听过您还做了这么多善事呢。”
黄梨花看着两双好奇的眼直直地望着自己,无所谓道:
“不过一些小事,不值一提,不为名利就不能做好事了吗?”
说完俏皮一笑,随即又对颜回说道:
“那就说好了,不准反悔啊。”
颜回板正身子,抱手道:“多谢嫂子。”
林深回来刚到前厅的时候便是看到这一幕,他扫了眼大家,问道:
“怎么了?”
左也一看到林深,叽里呱啦便将刚才的事情同林深事无巨细地同他讲了一遍,林深看向黄梨花,说道:
“原来如此,颜大人倒是适合这个位置。”
林深不用细问林深就能知道,黄梨花这样做的目的。
“既然阿深已经回来了,你们几位聊,我先回屋休息了。”
说完,便起身往里走去了。
闻言,林深抬头看着那抹倩丽的身影又消失在了面前。
这几日,除了第一日同她好好得见了一面,连顿饭都没有好好一起吃过。
他直接追了上去,拉住已经走到长廊的黄梨花,问道:
“嫂嫂,你怎得这样避着我?”
黄梨花停下了脚步,将手不着痕迹地收回,淡然道:
“你多想了。”
“我们甚至一顿饭都没有一起吃过!你连一顿饭的时间都不愿见到我吗?”
“不是,只是这段时间我忙着铺子里的事情,你也要忙着商线权的事情,时间对不上,就不必强行在一块用饭了。”
黄梨花的语气平静,林深幽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脚步向前移动,黄梨花向后退去,最后碰到了长廊柱子上,她伸手挡住还要上前的林深,扭头呵斥道:
“你做什么?”
林深将她的手握住,哑声道:
“我想仔细看看,看看你的眼里是不是一点都没有我。”
“阿深,我们之间只做叔嫂不好吗?你为何一定要强求不该的感情呢?”
黄梨花声音很轻,林深看着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心痛道:
“那为何,为何你就不能放下过去,同我重新开始呢?”
“我们不曾开始过,何来重新开始一说?”
“我们已经,已经......”
成婚了几字,林深卷在口中,却最终还是没有将它吐出。
黄梨花将自己的手抽回,抬起头,轻扫了眼林深眼中的痛苦,心上一紧,嘴上仍说道:
“不论过去如何,将来我同你都无可能。”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林深双手撑着柱子,将黄梨花拦在了中间,不让她走;
大有今日不答应他,便不让她走的架势。
“我,我不明白,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你同我的过往,没有人知道你我曾经的关系,为何,你可以给寒棱机会,就不能给我机会呢?”
黄梨花愣住了,林深的声音哽咽发颤,眼眶泛着红,瞅着就像是路边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哪里还有半点在对外商谈时铁血无情的样子。
她沉默了,两人之间无声了许久。
她脑中闪过了陈一晖对她说的话:
“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