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上的允许,林深被关公公带到了水清殿门口,只是没想到的是,里头的宫女传报,黄梨花不愿意见他。
只交代了一句:
“回去后就着手成家一事,适婚女子画像都在书房里了。”
关公公当时只觉周身冷意渐浓,林深的脸色瞬间暗沉一下,他甚至想要硬闯。
他拉住了林深:
“林大人,即使里面是您嫂嫂,您也应该知道,擅闯后宫是重罪。”
林深眼眸幽深地看了眼水清殿的门牌,愤愤转身离去,一句话未说。
在往宫门走的时候却遇见了依妃娘娘,行礼之后擦身而过。
“哎,娘娘,小心!”
白依依身后的宫女着急地喊道,林深这才看到,白依依不知何时差点摔了一跤。
他顿了下,看着她的眼神微暗,随后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去,只手上紧紧握拳。
到了宫外,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林深将手摊开,上面是一张字条:
[想要见嫂嫂,先救我师傅。]
林深嗤了一声,将字条揉搓成碎,缓缓把手伸出车窗外,风一吹便扬走了。
“林二,去杨府。”
“是。”
马车一下调转了方向,朝着西面疾驰而去。
......
杨宸之前一直在外查案,这段时日才回了洛都。
他一回洛都,却得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林家娘家如今竟然住在后宫。
其他朝官应当还不知道,否则朝堂上不会这么安静。
而让他再一次惊讶的是,诏狱司的角落关着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他曾经在查林深的时候,查到过。
是林深的老师,也是皇上当年的参谋,是曾经名满洛都的大才子,还有个外号是“神算子”,关融。
他来到诏狱的时候,关融不似其他囚徒一般,哭喊冤情,而是淡定地坐在草席上,甚至连个正眼都不曾给他。
只淡淡道:
“你是慕容家的小子吧。”
杨宸笑笑:“先生好眼力。”
“你同你父亲有几分像。”
听到这话,杨宸挑眉,他向来都是真面目示人,但是只用相貌就看出他是慕容家的人,关融还是第一个。
“你不问问我,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吗?”
杨宸问道。
关融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语气带着些微沧桑:
“时候到了,自然就出去了。”
“你不担心永远出不去?”
“那这就是我的命。”
杨宸听到这个冷笑:
“你是神算子,就不为自己算算命,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寿终就寝?”
牢里头的人摇摇头:
“不必算,须臾人生,我也算活的久了,若是死了,也是我命里时候到了,不值得为此烦忧。”
“你倒是洒脱。”
杨宸虽嘴上调侃,却转头吩咐狱卒:
“给关先生的房里放一张床铺,拿床被子。”
里头的关融听到,笑笑,回道:“多谢。”
杨宸没有回他,直接迈着步子走了,关融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杨宸回到府中的时候,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张望了两下,可以确定就是林深的马车。
不一会儿,林深就从马车上下来。
“杨大人。”
因为杨宸一直用着这个名字办事,他虽为慕容家洗刷了冤屈,但是自己仍然拥着杨宸的名字,并未改回慕容宸宇。
在他心里深处认为,慕容家的孩子不该成长成他这样的,他为了取信先皇,这几年过手的人命,多多少少有无辜之辈,他觉得自己已经枉为慕容家的人,因而仍然用着杨宸的名字。
林深懂他,自从酒肆一别之后,他每次唤他都是杨宸的名字。
“你今日来做什么?”
杨宸大概猜到了,但是他不并不想林深因为那人来找自己。
“想同你聊聊关先生的事情。”
“我不认识什么关先生。”
杨宸说完就往府里走去,林深在后头说道:
“我不会让你为难,只是想了解下殿中那位的想法,”
杨宸顿了下脚,没有回头,轻叹了声:
“进来吧。”
杨宸坐了下来,抿了口茶,看向林深时才发现他脸色的疲色明显,诧异道:
“寅州的事情虽然有些棘手,但是以你的能力,何至于弄到这般憔悴的样子?”
林深脸上的疲惫是因为连续几日的赶路,加上担心嫂嫂的事情而造成的。
但他也没有纠正杨宸理解上的偏差,直接说道:
“你前段日子是去陕地了吧。”
皇上是去查陕地陈家了,本来是他该做的事情,但是因为当初在陕地的时候,陈家同林家有过往来,未免有失偏颇,便派了杨宸去。
杨宸没有回复,垂下眸子,看着茶杯上飘着的热气,随口道:
“关融的事情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只回答这一次。”
林深见他不愿说陕地的事情,理了理衣服,轻拍了下腿上的灰尘,眼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