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轻笑:
“知道什么?知道嫂嫂准备物色一个对象将自己嫁了,摘出林家;还是知道嫂嫂发现嫁人不易,但为了远离我,准备抛下一切离开洛都?”
林深的话就像重拳击在了黄梨花的心里。他真的都知道!
她一开始并不想拉寒棱下水,只是,那晚,在她偶然得知了林深的心思之后,她太震撼了,一切的一切都不容她再自欺欺人。
她不能让林家的声誉毁于一旦。
她不能让林昙死了还要被世人指指点点。
但她偶尔也会想,如果那晚,她没去林深屋里,事情是不是不会走到今日?
那段时日,林深朝中的事情很多,左也等人都时常在他书房商议事情到很晚。
只那晚,黄梨花也很晚休息,小梅都已经睡下,她辗转反侧,心里总觉得有些惶惶不安,她想去看下林深。
于是独自一人披上了外衣,便来到了林深的屋里,却发现门口竟然连守门的小厮都不见了,她匆匆往里屋走去,想到自己的心里总是不安,担心林深出了什么事情,于是便着急想要去看个究竟。
只刚到里屋旁,她在窗户一侧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她当时将头轻探窗边,却见林深躺在床上似痛苦呻吟。
她心下一紧,以为林深生病了,刚想进门的时候却瞥到了他的手在身下,被子一上一下,她瞬时转过了头。
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只觉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她思索片刻,明白现在进去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想要离开时,却突然眼睛瞪大了去,脚步僵在了原地。
“嫂嫂...”
那在床上呻吟的人突然闷哼一声,喊了她的名字,语气缱绻,暧昧异常。
过往的种种浮现,她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林深,他真的对她......
“主子,解药拿来了。”
黄梨花听到林二的声音立即一个转身往角落里躲去。
里面传来林深暗哑的声音:“嗯,进来吧。”
声音沙哑,透着未完全纾解的情欲。
黄梨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里屋,只记得那晚,她彻夜难眠。
后来,她更是发现,府里的人总是被轮换,那些轮换来的丫鬟和小厮大都是有眼力见的,除了小梅还在自己身边,就连常在她院中的伺候的一些丫鬟都不见了。
黄梨花一开始还以为是管家换的,因为这些丫鬟小厮的采买都是管家去办,她鲜少过问。
但是有一日,她却发现管家也不见了,那管家是她当初亲手招进来的,对她很是忠诚。
而她去问林深的时候,林深却说是管家主动请辞了去投奔亲戚,因为府里没有管家的卖身契,只有双方雇工的契约,所以他想走只要提前说了,就可以走。
黄梨花不相信,那管家根本没有旁的亲人,当初黄梨花就是看中这点,觉得他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亲戚,也就不会出现带熟人进府这种事情。
所以 ,林深同她说的理由她根本不相信,她在外找人调查,派人去找了那管家,发现他早就在城外了,幸而还走的不远,那管家见她千里迢迢找她,一时感动,便把真相告诉了她。
“夫人,这一切都是少爷的主意。”
“新的管家和换了的丫鬟小厮都是少爷的人,我其实不大明白,原来的下人用的很顺手,为何要换掉一批,但主子这样要求了,我也没法。
夫人您自己在府里也注意些吧,您院里的丫鬟除了小梅,其她人每日都会同少爷汇报您房里的事情。”
那日,黄梨花给了管家一些盘缠之后,便回了林府。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想不明白林深的用意,也想不明白为何这样做。
而后,她想到了林深安排给自己的护卫林三,林三是来保护自己也是来监视自己的。
她的生活方方面面都在林深的眼皮底下,所以不论自己同林深说什么,他都是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
当时是六月的天,回府的路上艳阳高照,她却只觉脚底发寒,头皮发麻。
一向乖巧温顺的小叔子,什么时候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变了样?
还是说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林深这个人。
......
“那晚,我知晓嫂嫂在外头......”
林深的话让黄梨花霎时抬头:
“你,你故意的?”
林深用食指摩挲着黄梨花的唇,低头细语:
“我当时心里想的就是你,却突然看到了你的身影,不自觉地唤出了声。我想知道,当嫂嫂知道了我的心思,你究竟要如何待我?”
说到这,他从喉间闷出几声笑:
“但我没想到,嫂嫂会假装不知道此事,还待我同往常一样,我便知道,嫂嫂是真疼惜我啊。”
他的手抚摸着黄梨花的脸缓缓向下,到了脖子处,继续道:
“后来,我发现嫂嫂总让那丫鬟去给你管理铺子,还让刘掌柜替你巡查铺子,我觉得奇怪,一向喜欢亲力亲为的嫂嫂,怎么突然开始放权了,直到我发现了一封信。”
林深起身,伸手在旁边的柜子里头拿出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