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凌厉的目光扫向林深,将刚才未完的信继续写完,随后封到了信纸里,盖上了他的印章。
将信件交给了林深:
“去寒家借一个跑腿快的,把这个送到长青柏手上。”
林深看着皇上将刚才让他看的内容装进了信封,手里拿着信,愣了一下,随即磕头说道:
“多谢皇上!”
“林深,你要记得,若是此次行动,朕有何不测,都是你的责任。”
林深顿了下,说道:
“皇上,微臣不会让您有事。”
皇上又重重咳嗽了几声,随即不在意地挥挥手:
“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林深走后,皇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明明同林世儒大不相同,却又总能在他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咳咳咳!”
皇上看着手中的鲜血,眸眼暗淡,看来,他同他的老师也快要见面了。
......
寒府。
林深进到前厅的时候,寒棱已经等着他了。
“听说皇上需要从寒府借一个腿脚快的人送信?”
“嗯,指明要寒府的。”
“皇宫里那么多人,一个能送信的人都找不到吗?”
听到寒棱的话,林深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寒棱:
“皇上不可能主动示弱,让我来不过是想要我告知你这件事情,让你早做准备。”
闻言,寒棱一改吊儿郎当的坐姿,挺直了肩背,语气严肃:
“什么事?”
竟然需要这般隐晦地来告知他,还要送信到寅州,难道要打仗了?
“皇上身子日渐虚弱,莫家恐怕会趁这次机会逼宫,此事不知道你知道多少。”
寒棱沉思了会:
“我有过这样的猜测,这次的事情我知晓是皇上有意如此,但是并不知道莫家什么时候动手。”
“快了,他们的人都已经快要到洛都了。”
“他们的人?”
“嗯,齐王。还有北狄族借给他们的人。”
闻言,寒棱震惊,齐王.....
当初齐王离开洛都的时候还在襁褓中,如今应当也才八九岁,分封了的王爷无召不得回洛都,他这样回来难道是为了?
林深见他惊诧的神情,说道:
“你怀疑的没错,莫临准备要造反了,而且他手上有可以直接继位的王爷,还有可以逼宫的军队,虽然这是北狄族提供给他的,但是阿扎目也在,想来实力不弱。”
啪----!!
“这莫临实在胆大妄为!皇上不过身体虚弱了些,他就想要逼供造反,还打算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他是想让让他莫家做这天下之主吗?!”
林深听到寒棱的话,有些惊讶,他虽气性上头,分析倒是句句都在点上了,不愧是将军。
“没错,我查到自从齐王离开洛都之后,莫家一直都同齐王来往密切,而且齐王因为年幼,他的封地都是莫家在替他打理,当地的地方官都是莫家的人。”
“实在荒谬!”
寒棱愤愤出声。
想到这,寒棱突然叫了个人出来,林深注意到这是上次在江城给他们送信到洛都的那人。
“你将这信速速送到寅州长青柏手上,一定要快!”
“是”
那人得了寒棱的指令之后,拿过信件,转瞬便离开了前厅,这脚程快的让林深有些没看清,寒棱手下倒是能人挺多。
“你就不想要知道信的内容?”林深问道。
“想来就是让那边调兵过来,无所谓是谁,你们此时能叫上的,应当就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闻言,林深沉默,最信任的人吗?
突然,寒棱又问道:
“那如今宫里恐怕也有莫临的人,那些禁卫军也不能全信。”
林深同意:“这也是我今日想同你说的第二件事情,你要调些你信任的人到宫里,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莫临发现。”
寒棱犹豫了,说道:
“可我如今在禁足。”
随即一脸惊讶:“难道皇上解除我的禁足令了?”
林深皱眉看向寒棱,这会怎么又这么轴了?
他将一块黑色令牌放在了桌上:
“皇上说这是你上次落在宫里的,让我还给你。”
寒棱看到那可以调动黑甲军的令牌,眼帘轻颤,睫毛抖动,手有些犹豫地摸着那玉佩令牌,
但看到它,便想到了山海关战役惨死的兄弟,想到了在牢里自尽的萧晨,想到了因为皇上的一次猜忌就轻易葬送上百条生命时的心寒。
他的手又收了回来,刚才的义愤填膺似乎已经消散殆尽,他淡淡道:
“我如今被禁足在家,那些事你安排吧,反正这个令牌在手,我周边的黑甲卫都会听你差遣。”
林深见他如此,知晓他心中对皇上有怨,他理解他,却不同意他如此消极对待,随即同他说道:
“我不是愚忠之人,但是如今皇上活着,即使将来有个万一,他能按照宗法规制交替政权,百姓便可免去一场劫难。”
“但是,如果莫临在这次将齐王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