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沐沐,真的谢谢,你是我在上京唯一的朋友了,家里出事后,从前的姐妹和朋友都不愿意与我沾上关系,我也早都想明白了,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可你的出现让我又找回了从前有姐妹玩伴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提醒我自己还活着一样。”
“其实有段时间,我真的是想死了的,死了至少可以陪着父母兄弟,也不算苟且偷生,对得住将军府的人,也不用再连累宋家和宋瑾煜,那个时候若不是宋瑾煜,说不定我真的已经死了。”
唐沐沐靠近抱住纪初,缓慢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有些哽咽,“以后千万不能再想了,你是纪家唯一的希望了,只要你活着,纪家就还在,宋瑾煜他也定不想让你出事,以后还有我,我也不希望你有事,我们都想你好好的。”
纪初趴在她肩上,泪无声滑落,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似乎在唐沐沐的安抚下变轻了些。
夜幕降下之时,郎中替容彦处理好了伤口,唐沐沐依照郎中的交代去厨房熬药,宋瑾煜和纪初守着容彦,其实原本她是要陪唐沐沐的,被她给留了下来,唐沐沐就想让她与宋瑾煜多一些二人相处的空间和机会。
“你先去歇息,这里有我守着就行,这两日你也累了。”
许是二人单独相处太过于煎熬,宋瑾煜想尽办法要让纪初回她自己的房间,纪初也觉得只他二人太过于尴尬,可又不想辜负唐沐沐的好意,是以才一直耐着性子坐在这里。
“我去厨房看看沐沐。”
纪初起身离开,宋瑾煜照着自己的脑袋就是一拳,低头发现容彦睁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自己,想到方才的事情,宋瑾煜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听到了没?”
“你们本来就有婚约在身,有什么可尴尬的?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容彦起身靠在床垫上,宋瑾煜贴心地给他拿了个靠枕垫在身后。
“我和她就是小的时候见过一次,那会儿她还是个小豆丁呢,这一下变成了未婚妻,又是在这般情形之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连你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你要纪初如何面对?你要她如何面对你?如何面对宋家?”
宋瑾煜脸都耷拉了下来,说话支支吾吾的,“我……我自然知道你说的,可是……可是知道与做本来就是两回事,你不也一样?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有的时候刻意躲着唐沐沐,你们都已经是拜过堂成过亲的夫妻都还这般扭扭捏捏?你有什么脸数落我?”
容彦顿时冷脸,假装咳嗽了一声,“你非要挑这个时候刺激我吗?”
宋瑾煜转身倒了杯温水塞进容彦手里,“是你先刺激我的,我不过是还回来罢了,咱俩谁都别说谁。”
“说什么呀?”房门被推开,唐沐沐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到了,进屋把手里的药碗放在桌上,看向容彦与宋瑾煜两人,“你们要说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你怎么煎个药也煎这么久?”
宋瑾煜不想在纪初面前提及方才的事,只得对着唐沐沐撒气来揭过这事,果不其然唐沐沐顿时就叉腰生气起来。
“你以为煎药多简单吗?明日你自己去试试就知道了。”唐沐沐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药碗抬起递到容彦跟前,“喝。”
容彦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接过药碗把药汤一饮而尽,许是药太苦,喝完药之后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给,吃吧。”唐沐沐很大方地掏出一块饴糖递到容彦嘴边,后者别过脑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又不是小孩,用不着。”
结果唐沐沐二话不说就把饴糖一整块地塞进容彦嘴里,差点把他气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唐沐沐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这一天我都多累了?不仅要打架还要照顾你,还要给你熬药,现在还要把我自己的饴糖分给你吃,我真是想想都觉得吃亏。”
容彦吃完饴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谁要吃你的饴糖了?还不是你自己硬要给的。”
“那你把饴糖吐出来还给我啊,分明怕苦,还装什么大人,再说了大人又不是就不能怕苦,不能吃饴糖了。”
以前师父哄她吃药也是要给吃饴糖的,那个时候还有果子干呢,想到师父,唐沐沐又开始难过起来,今日杀了那头领,说不定近段时间她再也没机会找到师父了。
容彦一时哑口,他哪知道唐沐沐竟然这般不讲道理,早知道他方才就把饴糖吐出来。
“你简直……无理取闹。”
“你狼心狗肺。”
容彦气得又咳嗽了起来,宋瑾煜赶忙替他顺气,“你们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小王妃你也真是,阿彦身上还有伤呢,你就不能让着他点?”
唐沐沐都不知道自己拳头紧了几次,她要不是看在容彦受伤的份上,早跟他干起来了,想她堂堂巫蛊族传人,桃源谷少谷主,如今却被困在容王府抽不开身,现如今还要跟着他们去什么岭南查什么莫名其妙的赈灾款,简直是侮辱了她的身份,师父若是知道又要骂她了。
“我要不是让着他,就凭他先前要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