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王讶异地“咦”了一声,笑道:“有点意思。”
手腕一翻,手中出现一把绿幽幽的短剑,一看便是淬过毒的。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绿幽幽的光芒一闪,众暗卫都口鼻出血,向后倒去,只剩谢长安一人持刀而立。
谢长安胸口气血翻涌,心中暗暗焦急,义父怎么还不到?
他不知道,皇帝听说宫中来了刺客,竟拉着廖无庸不放,生怕刺客的目标是他。
直到有侍卫紧急来报,刺客去了东宫,还自称是南疆蛊王!
廖无庸急了,若让南疆蛊王用了蛊毒,这皇宫还能有几人存活?
当下便向皇帝告罪,全速赶往东宫。
此时,谢长安正在危急之际。
他被南疆蛊王一掌击飞,倒在地上。
蛊王笑道:“我再问你一句,投我门下么?”
谢长安口角溢血,捂着胸口,冷冷道:“我乃大楚朝廷命官,岂会屈居尔等边陲小国之下?”
“那便为我座下圣使偿命吧!”
蛊王冷笑一声,缓缓举起手中短剑。
空中突然传来鹰唳之声,小鹰奋不顾身地疾冲而下,狠狠向蛊王啄去。
“孽畜尔敢!”
蛊王大袖一挥,小鹰哀鸣一声,在空中翻飞出老远,不知跌到哪里去了。
“乘风!”谢长安大急。
蛊王冷哼一声,绿幽幽的剑光瞬间已到他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娇小的黑影如流星般倏忽而至,猛地扑到谢长安身上,挡住了蛊王那用了八成功力的一剑!
“小狸奴!”谢长安目眦欲裂。
蛊王更是吃惊,那一剑明明刺中了眼前这个黑衣人,却似乎被一层极为柔韧的东西生生挡住了,无法深入!
莫非这人身上穿了什么宝甲?
他嗤笑一声,随即又用了十成功力,狠狠一掌击中那黑衣人的后心。
“噗”的一声,江璃口喷鲜血,软软倒在谢长安身上。
“小狸奴!”
谢长安顿时心胆俱裂,紧紧抱住江璃软下来的身子。
只见江璃口鼻不断地涌出鲜血,双眸紧闭,气息奄奄。
他一颗心如坠深渊,一时之间,竟茫然不知所措。
“小狸奴,你醒醒,莫要吓我……”他声音颤抖着。
“南疆狗贼,竟敢伤我儿性命!”
廖无庸全速而来,刀光如闪电霹雳一般,向蛊王劈来。
蛊王不敢轻敌,飞掠退出三丈开外。
廖无庸一瞥之下,发现江璃竟然挡在了谢长安身前,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刚才蛊王那一掌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小丫头还能有命在吗?
“长安,你快送她去太医院,这里交给我便可。”
谢长安如梦初醒,连忙把少女打横抱起,两眼猩红,运足内力,飞奔而去。
“小狸奴,你挺住,我带你去太医院!”
江璃不断地咯血,脸色惨白如纸。
谢长安五内俱焚,他赶到太医院,一脚踢开大门冲进去。
“太医,太医!”
见到暗卫的示警后,值守的太医不敢怠慢,连忙派人禀报裴院正,让太医们迅速赶回宫中。
裴院正见谢长安抱着个女暗卫冲进来,连忙迎上去。
“快,到老夫诊室里!”
他见谢长安两眼赤红,心知这必定是他爱重之人,忙从自己药箱里掏出一颗小还丹,塞进江璃口中。
“谢大人,您可运功助她化开药力,先护住她心脉再说。”
谢长安拼命抑制住慌乱的心情,依言运起神行炼体术,握住江璃的小手,将内力源源不断地送入她经脉中。
江璃又“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裴大人!”谢长安脸色苍白。
裴院正一探脉象,不禁一声叹息:“她五脏六腑皆已破裂,无力回天……”
“谢大人,还请节哀。”
谢长安目眦欲裂,他一言不发,一把抱起江璃,向外疾奔而去。
“谢大人!”
裴院正急道,“您身上还有伤呢,不可……”
谢长安不管不顾地掠过墙头,抱着江璃便向龙门医局飞奔而去。
“小狸奴,你答应过我的,不要离开我!”
他两眼猩红,状若疯魔,疾奔至龙门医局,直接闯入沈暮春房中。
沈暮春正准备就寝,吓了一跳,一看谢长安抱在怀中的江璃,大惊失色。
“十六妹子?她怎么了?”
“她被蛊王击中一掌,沈兄,你快救她!”
“到我诊室来!”
江璃此时已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谢长安把她轻轻放在诊室床上,紧紧握住她一只手,一滴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他自幼失怙,孤苦一人在这世上挣扎着长大,虽然后来有了义父,也只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从未有人能像她这般不顾一切、全心全意地对待他,让他荒芜一片的世界终于有了绿意,甚至长出枝叶,开出花朵。
难道上天又要把这个人夺走?
小狸奴,你我约好生死与共的,如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