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巡视完商铺之后,便安安心心地窝在自家宅子里,等谢长安从宫里回来。
龙门商行各店铺的伙计这才知道,东家竟然是个娇小窈窕的少女!
虽然她一直戴着帷帽,不知容貌生得如何,但隐约也能看出,定是位娇俏的小美人。
江府名下的店铺被龙门商行不断紧逼,濒临破产,得知这个消息,便去回禀了于氏。
于氏眼中精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
大年初三,江宅居然有媒婆登门了!
“恭喜东家,贺喜东家!”媒婆笑得花枝乱颤。
刘管事在大门拦住她,警惕地:“你莫不是走错了门?”
媒婆笑道:“我刘大婶子做媒多年,成就好姻缘无数,怎么会弄错?老身是受人所托,来给龙门商行的江大东家提亲的。”
刘管事皱眉道:“说的是哪一家?”
刘媒婆眉开眼笑:“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人家,江大东家真真有福气!是当今工部侍郎夫人家的侄子,于三公子。”
刘管事脸一沉,工部侍郎夫人,于氏的侄子?那个破落户于家?
于氏这是又想故伎重施吧?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刘媒婆还在舌灿莲花:“虽说于三公子是庶出,可于家乃是名门之后,配江大东家那是绰绰有余!于家聘的还是正头娘子,这是看重江大东家啊!”
言下之意,你一个商贾之女,能嫁进于家当少奶奶,简直是烧高香了!
刘管事冷笑道:“于夫人的侄子?我是杭州府人氏,不知刘婶子可曾听说过杭州府富甲一方的方家?”
刘媒婆一愣:“老身长年在京城,自然不知杭州府的事。”
这跟于家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刘管事冷哼一声:“我听说十多年前,方家独女以平妻的身份,嫁入江侍郎府中,当时百里红妆,引得全城围观。没想到嫁过去不过年余,便被这位于夫人蹉磨死了,方家偌大的家产,最后竟全被江府所得!”
“我们东家,可不敢高攀这位于夫人的侄子,就怕落得和方大小姐一样的下场啊。”
刘管事此言一出,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哗然,这不是谋财害命吗?
刘媒婆目瞪口呆,竟有此事?
她讪笑道:“十几年前的旧事,怕是被人谬传了吧……”
刘管事讥笑道:“内情如何,我们外人自是不知。事实就是,方大小姐死了,方家二老郁郁而终,方氏的产业最后全数姓江了!”
围观人群更是议论纷纷。
“这不就是吃绝户?”
“江侍郎还是正三品的大官儿呢,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这位于夫人竟然如此狠毒?难怪说最毒妇人心啊!”
“我就说呢,于家虽然没落了,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啊,怎么会看上一个商户之女?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些高门大户,真是……啧啧,简直猪狗不如!”
刘媒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落荒而逃。
莲姑姑气得眼都红了,恨不得抄把菜刀去跟于氏拼命!
江璃连忙安慰她:“大过年的,姑姑千万别气坏了身体!我有的是办法治他们。”
她告诉刘管事:“传我的话,龙门商行从此不做江府和于府的生意。”
于氏听了刘媒婆的回禀,不禁暗恨龙门商行不识抬举,不过一介商户,竟然嚣张如此!
等过完年,她腾出手再收拾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民不与官斗!
没想到,不用等过完年,当晚江府就着火了。
火势虽不算大,但过年时官府不当差,初三大部分官员又进宫赴宴去了,江府人手不足,又请不来官府的防火队,竟也损失不小。
江修远听闻家中失火,匆匆从宫宴赶回府中,只见府中一片凌乱,顿时气得要吐血,于氏到底怎么管的家!
这自然是江璃的手笔,她放完火便拍拍屁股走人,回家泡花瓣浴去了。
次日,谢长安回到府中,老管事周伯连忙向他禀报:“大人,有人打咱们未来夫人的主意!”
谢长安冷笑一声:“这就叫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他换下官服,悄悄掠过墙头,让小鹰去把江璃找来。
未几,江璃便如一只鸟儿一般,飞扑进他怀里。
“长安哥哥,你回来了!”
谢长安紧紧抱住她,低低笑道:“小狸奴可有想我?”
“想了,天天都想!”江璃小脸绯红。
她这般毫不掩饰地表露爱意,让他一颗心如同泡在蜜罐里,甜得都要化了。
谢长安在一张石凳上坐下,将她抱在膝上,笑道:“听说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人上门向你提亲?”
江璃冷笑:“我那好母亲,想把我说给她娘家侄子呢。”
然后再用当年对付她娘的招数弄死她,好名正言顺地把龙门商行据为己有!
谢长安面露狠色:“你想她怎么死?”
江璃笑道:“不着急,就这么弄死她,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看着,她从我娘手里抢来的东西,怎么一点点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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