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又好奇地问:“大人,你为啥不成家呢?他们说你并非在册太监,是可以成亲的。”
“咳咳咳咳……”谢长安被一口酒呛住,顿时咳个不停。
“姑娘家家的,你也不知羞!”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嘛!连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结对食……”
她吃吃地笑,“我知道对食是什么意思了。”
“少跟寅十一他们厮混,免得教坏你!”谢长安绷着脸,斥道。
江璃笑嘻嘻地道:“等我出宫后,我就去占山为王,再收一山头的灵宠,要从此山过,留下买路财!”
“想得倒是美。”谢长安斜睨了她一眼。人也长得美,他心道。
不知是不是夜色太好,还是今晚谢长安太好说话,江璃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一句,“谢长安,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压寨夫君呀?”
说完这句话,她也自觉孟浪,不由晕生双颊,小脸绯红一片。
谢长安已有几分酒意,闻言逼近她,“你想嫁给我?”
他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带着几分醉意,眼波流转,分外魅惑。
江璃似乎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嗯!你长得好,武功高,又细心又会照顾人,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夫婿人选。”
“那你,喜不喜欢我?”
他声音喑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江璃羞红着脸,声如蚊呐:“喜欢的。”
“很喜欢很喜欢。”
谢长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缓缓低头……
江璃紧张地向后退,“你想干嘛?”
只听他在她耳边嗤笑一声,“不知廉耻!痴心妄想!”
江璃顿觉委屈无比,嘟着嘴儿道:“不同意就算了,你骂我做什么?”
谢长安直起身来,冷冷道:“回去了。”
大概是恼了,回去的马车上,谢长安一言不发。
回到府中,他径直回房,不理睬江璃。
江璃气哼哼地自去客房睡了。
次日,还未到四更天,江璃便被他拎起来,塞进马车,返回宫中。
她不知道的是,或许是因为她那句话,又或许是这晚的酒太烈,谢长安做了一夜的绮梦。
梦里,他穿着大红喜服,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盖头下满脸羞涩、娇美无比的新娘子正是江璃!然后便是洞房花烛……
醒来之后,谢长安满心懊恼,不知如何面对她。
一路上他都绷着脸,剑眉紧锁,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江璃以为他还在恼她昨晚的“调戏”,尽量把自己缩得像只鹌鹑,最好是当她不存在。
回到宫里,江璃一溜烟地从僻静小路跑回冷宫。
谢长安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暗暗咬牙。
吹皱一池春水,她就这么跑了?
江璃越想越委屈,生平第一次,鼓足勇气向人表白,竟然被骂“不知廉耻、痴心妄想”。
楚飞雪天天去东厂大门堵他,怎么不见他这么说?
她转念一想,也对,楚飞雪什么身份,自己什么身份。
一个冷宫嫔妃,老皇帝还没死呢,她就厚颜无耻地“红杏出墙”,可不就是不知廉耻、痴心妄想么?
江璃羞愧不已,自觉没脸再见谢长安,便开始躲着他。
每天晚上都抢着跟别的暗卫一起出勤,不是说要放耗子,便是说要收耗子。
寅一也知道她往官员府邸里放了不少耗子,用以收集官员日常情报,因而才得以发现张豫等人私吞赋税的大案。
他遂吩咐暗卫们好好带着她,千万别让小十六少了一根毫毛,否则就等着承受谢头儿的怒火吧。
暗卫们十分乐意和她组队,有这么一个开挂一般的存在,执行起任务来,简直事半功倍。
小十六本身又轻功卓绝,不光不会拖后腿,他们不铆足了劲儿,根本就追不上她。
谢长安终于发现江璃在刻意躲着他,不由暗地咬牙。
在衙门他不好大张旗鼓地逮她,便去冷宫寻她。
那鬼丫头估计早就在冷宫周围布下诸多眼线,只要他一靠近,她便藏得严严实实,冷宫里屋子又不少,一时之间,他还真找不到她。
“出来吧,我有话和你说。”谢长安无奈。
冷宫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猫蹲在墙头,猫视眈眈地盯着他。
谢长安被她这缩头乌龟般的样子气笑了:“今晚你不用出任务了,我在衙门等你。”
他有公务在身,自然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便匆匆离开。
江璃躲在一间空屋子里,委屈得直掉眼泪。
她都躲着他了,他还非要追着再骂她一轮么?
酉时,江璃跟在寅九身后,躲躲闪闪地向东厂衙门走去。
刚走到胡同口,便见谢长安身着一件黑色大氅,骑在马上,清凌凌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江璃扭头就跑。
谢长安气结,策马追上,弯腰一把将她抄起来,搂在胸前,然后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寅九目瞪口呆,这又是闹哪一出?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