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宫内,周贵妃突然觉得眼皮跳得厉害。
“嬷嬷,今日曦儿做什么去了?本宫这眼皮怎的跳个不停?”
宫嬷嬷道:“娘娘且宽心,二殿下此刻应该还在上书房吧,老奴这就让人去打听一二。”
“快去快去,本宫今日只觉心绪不宁,让曦儿下学后来见我。”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宫嬷嬷冲外面厉声喝道:“何事喧哗?惊扰了娘娘,将尔等乱棍打死!”
胭脂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廖公公带着侍卫,把玉华宫团团围住了!”
“什么?”周贵妃霍然站起来,大怒道,“他们好大的狗胆!”
“娘娘!”宫嬷嬷脸色一变,用口型比了“蛊虫”两字。
周贵妃恨恨地把案几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摔得粉碎,惊得在软榻上酣睡的小白猫“喵”了一声,飞快窜走。
她面露厉色,冲宫嬷嬷使了个眼色,宫嬷嬷会意,连忙转身退入内殿之中。
周贵妃怒道:“冯川呢?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提前来报?”
胭脂战战兢兢地道:“回娘娘,冯百户三天前就出京公干了。”
周贵妃气极:“一群废物!”
冯川不在京中,他在东厂及宫内的耳目竟然也听不到一丝风声,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廖无庸命大内侍卫守住宫门,不放一人进出,便带着一队厂卫进入玉华宫。
只见周贵妃高高坐于主位之上,傲然道:“廖公公,你带人闯进我玉华宫内,意欲何为?”
“见过娘娘。”廖无庸深施一礼,“奴才奉旨,前来捉拿涉案人员。敢问宫氏何在?”
“宫嬷嬷?”周贵妃嗤笑一声,“她不过宫中奴婢,在我跟前侍候,能犯什么事,竟劳动督公大人亲自前来?”
“奴才奉旨前来,不但要捉拿人犯,还要搜查罪证,请娘娘恕罪则个。”
廖无庸气定神闲,轻轻挥手,“去吧,手脚放轻快点,不要惊扰贵妃娘娘。”
“是!”一队厂卫鱼贯涌入,直奔后殿而去。
“廖无庸,尔敢!”周贵妃猛地站起来,柳眉倒竖,气得胸脯不住起伏。
廖无庸恭恭敬敬地道:“奴才不敢,此乃圣上旨意。”
周贵妃一噎,她能抗旨不遵吗?
她冷哼一声,拂袖坐下,心中却慌乱不已,不知宫嬷嬷有没有及时把那东西毁掉?
“宫嬷嬷到底犯了什么事?一介奴婢,值得东厂如此大动干戈么?”周贵妃佯装镇定,冷冷问道。
“正要回禀娘娘。宫氏与宫外一间胭脂铺来往密切,据东厂查实,那胭脂铺竟私售禁药,不知娘娘宫中可有这萃香阁的脂粉?”
“你是说,宫嬷嬷将禁药带进宫中?”
周贵妃断然否认,“绝无此事!我宫中诸物,包括宫人所用,均由内务府供奉。”
“宫嬷嬷跟随我多年,熟知宫中规矩,怎么会私自携带民间之物进宫?”
“若说有人夹带了外面的东西进宫,那也是你们东厂监管不力!” 周贵妃冷笑道。
“娘娘说得是。”
廖无庸慢条斯理地道,“待东厂问话之后,宫氏若无嫌疑,我等再向娘娘赔罪。”
突然,一个厂卫匆匆来报:“回禀督公,那宫氏已畏罪自尽!”
“什么?”周贵妃大惊。
只见两个厂卫用白布裹着宫嬷嬷的尸体,抬到前院。
宫女们连声尖叫,四散躲去。
廖无庸走过去,掀开白布一看,只见一个四旬妇人,七窍流血,已然气绝身亡。
廖无庸回头问道:“娘娘,此人可是宫氏?”
周贵妃脸色惨白,不敢细看,颤声道:“胭脂,你去看。”
胭脂吓得浑身发抖,也不敢不去。
她颤颤巍巍地走过去,瞄了一眼,吓得瘫软在地:“是、是宫嬷嬷……”
“好好的,她怎么会自裁?”周贵妃怒道,“莫不是你们杀了她?”
厂卫连忙跪下:“娘娘明鉴,我们进入之前,这个妇人已经服毒身亡!”
“胡说,我玉华宫内,怎么会有此等剧毒!”周贵妃厉声喝道。
“是也不是,一审便知。”
廖无庸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宫氏畏罪自裁,玉华宫上下宫人,全数押回东厂候审。”
“娘娘救我!”
胭脂吓得浑身颤抖,进了东厂还能全须全尾地出来吗?不死也得脱层皮!
周贵妃气得脸色发白:“胭脂留下,本宫不习惯别人侍候!”
“娘娘放心,内务府会另择一批宫人前来侍奉娘娘。娘娘宫里的旧人,待东厂问话之后,无嫌疑者,自会送回娘娘宫中。”
廖无庸眼神一厉,喝道:“全部带走!”
“娘娘,娘娘救我!”胭脂大哭着,被两个厂卫拖走。
周贵妃又急又气,却也无计可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宫人被厂卫带走。
一时之间,玉华宫哭嚎声一片。
周贵妃暗恨不已,不知宫嬷嬷为何自裁?
就算被东厂带走,只要没有证据,她再向老皇帝哭闹一番,谅东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