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老五等人在街上看得眼花缭乱的,还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早就被人家给盯上了呢。
这得说小鬼子就是鬼道,心眼子贼拉坏。
他们早就知道三炮子伙同那些二狗子贩卖假证,之所以不查处他们这些人,无外乎是想利用买假证的人,来钓大鱼。
小鬼子们也知道,那些买假证的人,极大可能来自抗日组织成员,再不然,也是一些不肯服从他们的人。
这些人固然在城门口抓了,一了百了。
但也很有可能,会导致他们抓不到隐藏在这些人背后的组织。
比方说他们想要进平城干啥?他们的组织有多少人?谁跟他们接头等等这些,恐怕都会因此再也查不出来。
莫不如让三炮子卖给他们假证,让这些人进城。
只要他们这些没有良民证的人进了城了,那可就等于说到了他们的地盘上了。
想监视他们,或者抓捕他们,那还不是一个来一个来的么。
到时候顺藤摸瓜,把跟他们接头的人统统都给抓起来,说不定就能彻底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还别说,真就被小鬼子抓住了不少抗日组织的成员。
小鬼子尝到了甜头以后,越发地鼓动三炮子等人,在城外头兜售假证。
这不,庆老五等人可不就上了钩么。
小鬼子派来监视他们的人,还以为庆老五这些人,也是抗日组织成员呢。
那盯得是特别的紧呢,而且派来盯着他们的人,也特别多。
尤其是庆老五这几个人进城以来,曾经跟哪些人讲过话,打听过啥消息,住到哪里了,都一一被小鬼子的暗探看在眼里。
不过,想盯庆老五几个人,也不是那么好盯的就是了。
实在是因为庆老五几个人,难得进一回城,好奇呀。
这平城里的啥东西,让他们瞅,都透着股子不一般的劲儿。
那家伙的,见到啥玩意都想打听个明白。
甚至于坐下吃个包子,都能因为这包子,跟他们自己家里捏的褶子不一样,追着问人家包子铺老板:
“哎,老板,就你这包子的褶子,咋捏的这么排场呢?贼拉的好看呢,跟朵花似的。
你们这是咋捏的呀?有诀窍没?能告诉我们几个吗?”
有人夸自己的包子好看,包子铺老板那脸都笑开花了,也不知道他咋做到又骄傲又谦虚的,对着庆老五几个人就说开了:
“几位,您大概是打外头来我们平城的吧?不然呢,不能不知道我这马家包子铺,那可是老字号哇。
自打我太爷爷那辈,我们家就在这条街上卖包子了。
不说旁的,就说我们家捏的这包子褶,那就有老鼻子学问了。
必须得一气捏上十八个褶子,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就怕影响卖相,客人看了没食欲。
更别说咱们这包子里的馅料,那可是我们家祖传的配方,千金都不换呢。
您几位就说,咱们这包子能不好吃么,是吧?
不过啊,咱们家自己人,倒也没觉出有啥了不起的。
不过是做包子,做的年头长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咱们不能荒废了这门手艺不是。
所以打刚一会走道的时候,咱们就得跟着家里的大人们,磕磕绊绊学着怎么能把包子做好喽。
既美味,还得美观。
说起来,您几位要是也能像我们打小就学着做包子,想必比我们做的还能好呢。
所以呀,您可别夸,您这一夸,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得嘞,还有客人等着我给端包子呢,您几位慢用啊!”
这卖包子说完话,乐颠颠地招呼后头进来的人去了。
像这样的对话,自打庆老五等人进了平城,就没少了跟人说。
他们几个确实算机灵的,知道多说点好听话,不惹人厌烦,才能有助于他们几个打听到想要打探的消息。
但他们可不知道,他们几个这无心之举,可把那些跟他们说话的人,都给坑苦了。
就比方那包子铺的老板,他们几个前脚出门,后脚就被小鬼子的暗探给逮到小黑屋里,好一顿审问。
包子铺老板都快吓尿了,就回答个客人的话,这咋还被逮起来了呢?
娘呦,以后卖包子就只管卖包子,再也不跟别人闲扯淡了。
跟包子铺老板有同等遭遇的人,自然还有好些个。
其实不光这些被逮起来问话的人,被骚扰得够呛。
就是那些个小鬼子派出来的暗探,也被庆老五几个人给气够呛。
为了跟踪庆老五几个人,他们这些暗探的腿儿都快溜细了。
偏生庆老五这些人,平日里在田间地头劳作,那体力嘎嘎好,走个十里二十里的路,根本就跟玩儿似的,半点不觉得累。
在平城嗖嗖的走起来没头儿,大街小巷全让他们走了个遍。
可这些暗探不行啊,他们在城里养尊处优,啥时候遇见过这么能暴走的人呢。
为了盯他们几个的梢,都累了个半死。
更别提那些负责审问的人了,心里也骂庆老五等人,你说你们几个进城来,撒着欢地可哪里溜达,你就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