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有陈秀秀花重金拜托照看石老太和小猫儿的邻居,原本石老太她们娘俩是不会死的。
但好死不死的,石老太一高兴就嘚瑟起来了。
就在崔勇要对她们娘俩下手之前,把这秘密给说出来了。
要说也是巧了,这不是连日阴雨么,地里的庄稼都毁了。
可人也得吃饭呢,这吃饭没有菜可不行。
石老太就跑房后头葱地里,准备掐点葱叶子蘸大酱吃。
葱地因为地势偏高,还没被积水淹没。
只是也因为雨水过多,葱根被泡的有点烂了,葱叶子长得就不大好,勉强也就能掐那么一小把。
还不够石老太和小猫儿,再加上崔勇吃一顿的呢。
石老太就跟崔勇说:
“孩儿啊,你去方二狗家葱地里,再掐点葱叶子过来,咱们好蘸大酱吃。”
崔勇啥时候干过这个活儿呀,就不乐意去。
但没动手之前,他也不想引起石老太的怀疑,所以就推脱道:
“奶,不是我不愿意去。
而是我看方二狗家里,那比咱家的人口还多呢。估摸着他们家葱叶子也不那么宽裕,我要是去掐了,那人家还不得跟咱们急眼呢?
就咱们娘仨,可打不过人家那老多人呢。”
石老太嘴一撇,不以为然地说道:
“哎呦歪,我的乖孙女婿哎,还知道替奶奶着想,怕咱们一家子仨口人挨打,真是个好孩子!
等会儿奶给你和你小猫儿姐蒸鸡蛋糕吃。
不过啊,你去方二狗家掐葱叶子没事儿的,他不敢动你半根毫毛。
说不定啊,你去掐葱叶子,他们家还乐不得的呢。
哼,光知道沾便宜的狗东西,掐他个葱叶子要是敢跟咱们逼逼赖赖的,看我不抽他大嘴巴子的!”
又洋洋得意地说道:
“你信不信,我要是真抽方二狗大嘴巴子,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抽完了,他还得跟我道歉,请求我原谅呢。”
崔勇一听,眼珠子转了转,看石老太笃定的样子,这是有依仗啊。
莫不是这死老太婆,手里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这可不行啊,自己必须得打探出来。
于是赶紧涎着一张脸,陪着笑奉承石老太:
“奶,您可真厉害,连方二狗那壮汉都不怕。
可我不行啊,您瞧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他要真跟我动手,我还不得让他打出个好歹来的呀?
奶,不是我不乐意去,我害怕呀!
您说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倒没啥,左右我命苦。
可我放心不下您和我小猫儿姐呀。
我要是真怎么着了,你们可咋办呢?
唉,算了,奶,大不了待会我少吃点葱叶子,都给您和小猫儿姐吃。”
石老太一听崔勇说的这话,简直说到她心坎上了。
你说这孩子咋就这么可人疼呢。
也是石老太在屯子里头人缘不大好,一般人不待见她,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搭理她,跟她说说话啥的。
加上过去的人,医学知识懂得少,都说石家有傻根儿,会传染人。
所以大家伙有事儿没事儿,都避着石家走。
石老太想找个人给她说说话,都找不到。
小猫儿又是个傻子,石老太心里有啥话,叨念出来,在小猫儿这里也不会得到啥回应。
所以,石老太这嘴,就寂寞呀。
可算来了个崔勇,不光嘴甜,说话还都能说到石老太的心坎上。
把个石老太给高兴得,恨不得把心都剜出来给崔勇吃。
倾诉的欲望,就跟那滚滚长江水一般,滔滔不绝。
崔勇这小孩儿,可真是自己的可心人儿呢。
又是自己未来的孙女婿,算是自己家里人,有啥不能跟他说的呢,是吧。
于是这嘴巴里,就开始啥话都往外头秃噜了:
“孩儿啊,我告诉你说,你可谁也别告诉啊。
就方二狗吧,你怕他干啥呀?
就他吧,那是小猫儿她那贱人娘,花了许多钱,雇他保护我和小猫儿娘俩安全的。
那老些钱都给他了,他再不听咱的,掐个葱叶子都不让掐,那小猫儿她那贱人娘能放过他吗?
所以呀,孩儿哎,你这心呢,就放肚子里吧,方二狗他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崔勇听完,不由得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说话,幸亏自己没贸然行事,果然陈秀秀那贱女人,不是个省油灯,居然偷偷安排了人手,负责保护石老太和小猫儿的安全。
这如果自己莽撞地行事,不被发现还则罢了,万一被发现了,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石老太看崔勇那脸色,变幻不定的,还以为他是害怕呢。
忙安慰崔勇:
“孩儿啊,你别怕。虽然小猫儿那缺了大德的娘,总觉得有人会害我们娘俩,安排人来保护我们。
但是呢,咱们这屯子偏僻,轻来轻去的,一般像胡子啊,小鬼子啥的,都不乐意往这边来。
安全着呢,孩子你别怕哦!”
崔勇定了定神,把面色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