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塞貂蝉都过来主动找马宝贵说话,给他分析完利弊了。
马宝贵应该听从赛貂蝉的建议,赶紧安排家里人撤离,安排财产转移。
可他偏不,他还来那倔劲儿了,觉得自己好委屈,你赛貂蝉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了么,那你就不管好了。
我死不死,活不活的,跟你没关系。
因此心里憋着气,一蹬眼珠子,梗着脖子嚷嚷道:
“你管自己吃好喝好得了,还管我的闲事儿干啥?
我的事儿,再不用你管!”
说完一甩袖子,噌噌往外走。
把赛貂蝉给气的,欲待不搭理马宝贵,又因为知道,现在不是闹气的时候,正是马家生死攸关之际。
即便自己平日里不管那些庶子庶女们,可到底这些孩子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日常都敬着自己,要喊自己一声大娘。
自己又怎么忍心他们花儿一样的年龄,遭遇破家灭门之灾。
于是追上马宝贵,皱着眉头说道:
“你看你这人,现在都啥时候了?水深火热,再不安排,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
你还跟我矫情个啥劲儿啊!
赶紧的安排撤离吧,再不撤离,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马宝贵见赛貂蝉这着急的样子,眼泪差点流出来,嘴一瘪:
“你不是不管我了么?干啥还管我!”
他还委屈上了。
赛貂蝉跟马宝贵毕竟有多年的情分在,真要说起来,好吃好喝供了她这么多年,马宝贵也没啥对不起她的地方。
她自然也不希望这人出事儿。
心里难过,就怕百般筹谋,到最后还是逃不过去呀。
她其实早就发现马宝贵的手下,有几个人不正常。
恐怕是投靠了日本鬼子。
可她也不敢使用霹雳手段,粗暴地把那几个人给弄死。
就怕引起日本鬼子不必要地怀疑,从而对马家赶尽杀绝。
可现如今这局面,倒不如那时候啥也不顾,就把几个可疑之人给弄死算了。
省得现在想要逃跑,还得束手束脚的,怕被发现。
赛貂蝉叹一口气,要搁往常马宝贵露出这委屈的样子,她还有心情好生哄他一二。
可现在这情形,哪里有那个闲心呢。
逃命要紧呢。
只是对马宝贵说道:
“我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心里也慌得很,怕不是好事儿。
别说别的了,赶紧张罗家里的人,收拾东西,捡那值钱轻巧的带,赶紧跑路吧!
多留一刻,多一刻危险,咱们得赶紧走哇。”
马宝贵含泪点头:
“嗯呢,我马上安排下去。”
他也知道害怕,只是他想事情,总愿意往好处想,想着拖一拖,没准啥事儿都没有了呢。
再一个,也是实在舍不下家里这么大的家业。
当年马家兄弟二人,就是逃荒的小要饭的。
遇到赛貂蝉以后,才慢慢在赛貂蝉的指导下,攒起来这么一份偌大家业来。
现在如果他真个携家带口跑了,那这家业,可就说不上会便宜谁了。
但马宝贵知道自己论智谋,绝对比不上赛貂蝉。
既然赛貂蝉说了如果不走,很可能会被日本鬼子给灭了满门。
他也真是害了怕了。
赶紧问赛貂蝉:
“可咱们要走,却又走去哪里呢?
就怕真要是日本鬼子诚心想抓咱们,咱们逃到哪儿,他们都能抓得到呀。”
赛貂蝉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当下回答道:
“咱们去山里暂时躲一阵子,反正那里啥也不缺。粮食衣裳,枪支弹药应有尽有的。
等过了这阵风,咱们想去别的地方,且再说。”
过去那大户人家,尤其像马宝贵这样贩卖大烟的主儿,都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
一般都会在隐蔽处,最好是山里,置办一个小窝,方便危险的时候,好避难用。
赛貂蝉早年间就指使马宝贵在附近的山里,凿了一个隐蔽的山洞,里头也不定时地放置了许多东西。
这时候,正好能派上用场。
就是怕现在外头有人盯着他们,不好走出去。
马宝贵也知道现在时间紧,当下三步并做两步,出门安排人招呼他那些小老婆和儿女,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三姨太一听,首先就不干了,嗷唠一嗓子:
“我跟马虎不走,我们娘俩留下来看家。你们走吧!”
她还等着贵人承诺过的,让她儿子承继马家家业呢。
这要是跟着马宝贵跟丧家之犬一样跑路了,还咋承继家业呀。
她筹谋了这么久,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马虎跟马宝贵去外头卖过好几次大烟,虽然年纪小,但自觉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一听三姨太说要留下看家。
当下一挺胸脯:
“嗯呢,我们不走,我们留下看家,你们走吧。”
马宝贵正又惊又怕的时候,都不敢跟这些小老婆和儿女说逃离的原因,就想着赶紧离开。
没想到自己最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