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想着魏瞎子媳妇一个人出去招工,还是有点人单势孤。
万一出个啥意外,自己心里都得过意不去。
佟修倒是个好搭档,可他这脸还没好利索,暂时不能出去。
就想到了四荒子。
不如让四荒子带点人手,跟着魏瞎子媳妇一起去。
就算是天宝镇上的老百姓,不待见他们山寨的人,那也可以让魏瞎子媳妇进去招人,四荒子带人在远处守着,防止出啥意外。
就喊门口负责站岗放哨的胡子:“你去,把四荒子给我叫来。”
没多大会儿,胡子回来了。
陈秀秀见他一个人进来了,就问他:“四荒子咋没跟你一起来呢。”
那胡子偷眼瞧了瞧陈秀秀的脸色,觉得如实汇报,可能没啥事儿,因为陈秀秀脸色还不错,可见心情还好。
就回答:“四当家的没在山寨,听弟兄们说,好像是去找范瞎子算卦去了。”
“啥玩意,他去算卦了?”陈秀秀还挺惊讶。
又想起范瞎子给自己算的卦,心里头怪不得劲的。
这人也怪,算卦的人说自己好吧,有可能明知道是骗自己的,也容易信以为真。
要是算卦的说的不吉利,又会心里愤愤地想,都是骗人的,根本就不准。
可明知道不一定准,就是心里总是犯膈应。
陈秀秀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自从范瞎子给她算完卦以后,不想还好,只要一想起来那卦词,她心里就不得劲。
四荒子现在那心情,大概跟陈秀秀差不多,也是特别不得劲。
要说他今天咋过来找范瞎子,给他算卦来了呢。
这人吧,要是忙起来还好,一旦闲下来,那就各种胡思乱想。
以前闲下来的时候,四荒子早出去满那嘎达瞎蹦跶了。
不是去赌一把过过瘾,就是去窑子找小桃红亲热亲热。
可自从见过奉城的小护士以后,俩人还处了那么一段时间。
虽然他俩还真挺清纯的,连小手都没拉过,偏偏回来以后,四荒子日思夜想的,都是小护士。
四荒子自己也觉得真是邪了门了。
自己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啊,啥时候这么贱皮子了。
人家都明告诉自己俩人根本就没以后,更没可能在一起了。
偏自己还念念不忘,就说自己这不是贱皮子是啥。
今天他领着几个弟兄,正好路过范瞎子门口。
他寻思半天,就推门进去了。
为啥对小护士念念不忘,他自己解释不了,那就问鬼神吧。
让这算卦的老瞎子给自己算上一算。
当初全镇上那么多算命的先生,他感觉就这老瞎子算是有点真本事。
没看别的算卦的,都被迫交了坑蒙拐骗的罚金,只有范瞎子,一分没出不说,最后还是他大嫂陈秀秀亲自给送出山寨的。
可见,这老瞎子估计真有点本事。
他推门一进去,就有人报给范瞎子知道了。
范家有钱,门口有家丁看大门。
范瞎子正坐炕头喝小酒呢。
自打从山寨回来,他就觉得人生苦短,说不上啥时候人就嘎了,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吧。
不然,将来万一嘎了,还说不上这些家财到时候都便宜谁呢。
一听说四荒子来了,他是真瞎呀,行动不便利,赶紧让小妾搀扶着他,出来迎接。
几个人进得屋去,一行人坐定。
范瞎子一挥手,就把小妾和家丁给打发下去了。
要么说范瞎子真就有点道行。
没等四荒子开口问他呢。
他就说:“我知道四当家的来我这地方,是想要算啥。我呢,说实话,道行不咋高,有些东西根本看不透。
但是呢,多少比旁人懂的多一点。
四当家的要是有耐心听老朽讲一讲,那老朽就献一回丑。
要是没那个耐心,唉,那老朽也不知道该咋办了。”
四荒子寻思你这不是废话么。
啊我让你讲,你就给我讲讲,我不让你讲,你就不知道该咋办了?
有心想站起来踹这老瞎子两脚,再一看,人家年纪这么大了,头发都白了,算了。
反正自己现在心烦意乱的,啥也干不成,不如就听听这老瞎子讲上一回。
看他能讲出什么花样来。
蔫蔫的不爱说话,四荒子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点完头他才想起来,我点头这老瞎子也看不见呢,他瞎呀。
只能又恹恹地开口说道:“行,你讲吧,四爷爷我听着呢。”
范瞎子摸索着拿过桌子上的茶壶,又摸了半天,摸到茶杯,倒了一盏茶,推给四荒子。
才慢悠悠地讲了起来:“我师父叫云间子,算是得道高人。
当年给我讲过他亲身经历过的一件事情。”
摸摸自己的胡子,接着讲下去:“话说当年,他路过一家门口,见里面金碧辉煌,一派富贵之相。
可观其主人,是无子早亡之相。
又过了二十年,家师又路过这家,却惊奇地发现,主人生了三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