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大地归于平静,只有人们重重地喘息声,咳嗽声,呼痛声,此起彼伏。
每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是血迹,身上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眼珠子都是血红血红的,像负伤的狼群般狠戾。
忽然,有人高喊一声:“我们赢了,我们打赢了,我们胜利了,我们都还活着,嗷嗷嗷……”
紧接着,一阵阵欢呼声、嘶喊声、哭泣声传遍了这片大地。
扑通、扑通,有体力不支的人纷纷倒在地上,极度的放松下来以后,是极度的疲惫和疼痛。
而脸上,都挂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吴东赶紧跑到陈秀秀身边,担心的问道:“大嫂,你没受伤吧?你们怎么来了啊?”
众人都找彼此认识的人,相互交流信息,有的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好疏散一下他们紧张的心情。也幸好这次带出来的弟兄,算是经历过大战的,不然,要是新手,经历过刚才惨烈地肉搏,估计现在都得崩溃喽。
陈秀秀身上也有几处轻伤,她一抹脸上的血,声音嘶哑的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宜久留,带上你大哥,收拾收拾,咱们赶快走,去奉城。”
这一次,他们没有打扫战场,实在是没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时间了。只把一些重要的武器,收集了一下,替换掉他们破烂不堪的装备。
天眼看着就要黑下来,得抓紧时间赶路。
不但是怕有其他日本鬼子再拦截,也怕耽误大荒子的病情。
他们到山上接来大荒子。又派一个人扶着钟先生,此时他的腿,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一个是年龄大了,身体素质不那么好了;一个是紧张害怕,他哪里见过这么惨烈地场面啊。
幸好当初刚下雪的时候,吴东看马车实在不方便,路滑,还不如爬犁好走。
就地取材,做了好几个简易爬犁,给大荒子,钟先生他们坐。剩下的几副爬犁,上头放的都是炊具和米粮等杂物。
现在只能把炊具扔掉,让受伤的兄弟们到爬犁上,跟他们一起走。
不然荒郊野岭地,把这些受伤地兄弟们扔在这边,有野兽啥的不说,冻也冻死了。
更何况,日本鬼子还可能再派兵伏击他们,这些受伤的兄弟们,已经失去战斗力,那不是擎等着让日本鬼子给杀了么。
所以,只能带着他们一起走。
至于那些死难的兄弟们,只能就地掩埋了。
这时候是冬天,土层都冻硬了,不那么好挖坑,时间又紧,只能用些树枝子简单盖一下,上头用石头压上,防止野兽破坏他们的遗体。
做下记号,以后再安排人手,过来接他们回天宝镇好生安葬。
这一刻,众人的心情都不好受,大家伙摘下帽子,给这些死去的英雄们,深施一礼。
所有的人,心里都立下誓言,一定要把日本鬼子,赶出这片土地,给这些英雄们报仇雪恨。
这种肃穆地气氛,把刚才胜利的喜悦,都冲淡了。
刚才还活生生有说有笑地战友兄弟,转瞬间就这么没了,而且死得这么惨烈悲壮,搁谁能受得了啊。
一个弟兄呜呜咽咽地拿袄袖子擦了一下眼泪:“二狗子说他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一顿饱饭呢。
我跟他都说好了,等到了奉城,我俩一定要吃点好的。
结果,他就这么让狗日的日本鬼子给杀死了,呜呜呜——我一定要给他报仇!我他妈的跟日本鬼子势不两立!”
另一个弟兄哭道:“我兄弟到现在还没娶媳妇呢,结果就这样走了,他才十七呀,呜呜呜——”
“黑子刚才还跟我一起打鬼子呢,他是为了救我,替我挡了鬼子的刺刀,才死的。
都被日本鬼子给开膛破肚了,死的好惨呢!呜呜呜——这咋死的不是我呢,我没用啊,都怨我没用啊!”
······
这一开头,大家伙都崩不住了,哭声一片。就说曾经朝夕相处地的兄弟,就这么没了,那谁心里头能不痛啊!
陈秀秀也难过,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大家伙还得赶路,现在他们是连悲痛的时间都没有。
“兄弟们,现在还不是我们悲痛的时候,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给他们报仇!”
“对,报仇!”
“报仇!”
“报仇!”
······
战争是残酷的,更是残忍的,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特别沉重。
可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们沉溺在悲伤中。
只能向前,向前,一刻不停地向前,才有可能有一天,积蓄够力量,反杀日本鬼子,为这些弟兄们报仇雪恨。
一行人默默垂泪,低头赶路,翻过一道小山梁,把留在外围的徐艾蒿和曾峻岭带上了。
徐艾蒿因为她是大夫,更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啥武力值,就负责留守在外头,有受伤的兄弟,好让她给包扎一下子啥的。
曾峻岭则是负责偷袭日本鬼子的重要人员。
陈秀秀用喜鹊叫声指引他,采用雪盾的方式,抽冷子就把日本鬼子带队的小队长给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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