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你误会了这不是严淮少爷和善娘夫人的骨灰,他们现在还很好。”听到柳安康误会,卫风连忙解释。
柳安康呆了下,收回心中的悲伤,道:“不是骨灰,那是什么?”
“是易儿少爷和他夫人的骨灰。”
“俊,易儿……”
“具体的不能告诉你,但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易儿少爷与萧蘅阳同归于尽,他的夫人知晓易儿少爷的死后,便跟着去了。”临走时,严淮告诉卫风,柳安康是萧奕水那边的,不必太过清楚地与他解释什么,简单地说明下就好。
柳安康听到里面的骨灰是云易的,人仿佛一下就老了十岁,眼眶逐渐泛红,颤着的手轻抚着骨灰罐,悲切地道:“怎会是这个孩子?我还以为有生之年能再见这个孩子一眼,易儿啊……”
他颤着身体,终究是没克制住心中的悲伤湿了眼眶。
云善柔与严淮这两人柳安康自然也是在乎,可是严淮一直来的疏远,让他对严淮也并无太深的感情,若他们是死了,柳安康自然也会伤心,可这还是未及云易的死带给他的悲伤重。
云易是唯一一个,他愿意倾囊相授的学生,即便
是严一宝都未能相比的。
想到这个自己曾寄以厚望的孩子,居然会走得比自己还早,既有悲伤也有数之不尽的惋惜。
看到柳安康如此难过,卫风并未急着说话。
柳安康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缓和住情绪,道:“善娘他们叫你将骨灰带给我,想必是有什么要说的,她有带什么话给你吗?”
“这是善娘夫人写的信。”卫风取出一封信给他。
信上的是简体字,当初善娘说有些字写起来太难太麻烦,也不知她那来的胡思乱想,就写出了简体字。
简体字比他所知道的字确实简单很多,但平常孩子们还是有学繁体字,简体字就在遇到什么困难时,或者证明自己时写的字体。
看到这字,就能断定这是云善柔写来的信。
信上,云善柔请柳安康将云易的骨灰带到饶港去找云母,将云易已死的消息告诉云母,另外希望柳安康能代替她的身份为云易下葬。
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云易是柳安康的学生,所以,才会将这件事托付给柳安康。
知道卫风为何带着云易的骨灰来找他,柳安康无奈地叹了口气,“善娘,
你心可真狠,怕你娘亲见到易儿的骨灰会承受不住,就托付给我,可你知不知,我也受不住这个消息!”
“柳先生……”
“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出来吧,别一句一句地说。”柳安康有些不耐烦地说。
卫风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善娘夫人写给她母亲的信,望你能将这封信转交给她。”
“知道了。”柳安康接过信,疲倦应道。
卫风出了屋外,孩子们齐齐地看向他。
看到孩子们期待的目光,卫风清咳了两声,走到卫风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叠书信,“这是善娘夫人写给你们的信。”
每封信上都写有孩子们的名字,识字的孩子们都将信拿走,找个地方看。
还剩三封,是写给邱柳,付氏和谢婶子的。
严一天拿着写了严一阳名字的信,来到严一阳的身边,道:“小阳,这是娘写给你的信,大哥念给你听。”
“嗯。”严一阳乖乖地点头。
严一天打开信,念道:“小阳,好久不见,娘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有乖乖听一天哥哥的话吗?对不起,娘瞒着你走开,但是爹去的地方很危险,娘要陪爹的身边,你
放心,娘和爹会回来的,在娘回来之前,你要乖乖听话,好好吃饭,健康长大。”
许是怕写得长,才三岁的严一阳听不懂。
严一天将信念完后,看向眼神茫然的严一阳,轻轻笑道:“小阳,娘说你要听话,要多吃饭,然后娘和爹就会回来。”
“小阳吃好多好多的饭!”严一阳举起双手有力地说。
严一天闻言,轻轻地笑了笑,正要说什么,看见卫风要走的身影,急忙追上去,道:“叔叔,你能不能不能晚点再走?”
严一天急道:“我想写封信给娘,你能不能帮我把信给娘?”
卫风点头,“我先将这两封书信送人,一会就回来收你们的信。”
“谢谢叔叔!”严一天感激地道。
卫风微微一笑,心想云善柔所教出来的孩子都真乖,真有礼貌。
柳安康让邱柳将云易与萧清歌的骨灰放好后,他回了趟柳家,看见在屋里绣花的付氏,走过去,有气无力地道:“夫人,收拾些东西吧。”
“萧公子要你去帮忙了?”付氏担忧问。
这段时间来,外面很乱。
付氏就在想,什么时候萧奕水会写来书信叫他离开?
柳安
康叹气道:“不是去萧公子那边,是去饶港,去见下善娘的娘亲。”
“怎么了?”付氏有种不好的预感。
柳安康道:“易儿死了,善娘托人将骨灰带回来,让我将易儿的死讯告诉她的娘亲,应是怕云母受不住才专门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