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清歌还跟自己这么客气,云善柔微微笑道:“从今天起,你就当我是你的亲二姐,别与我客气。”
“嗯。”萧清歌轻轻点头应好。
云善柔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母子吃饺子。
吃过早饭后,萧清歌让温骁去与莫羽族的孩子们玩,目光犹豫地看了眼云善柔,顾虑地启声道:“二姐,易儿的尸骨……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该谈起这事,可这也是他们该面对的事情。
“相公说,易儿和萧蘅阳的尸首都被烧得面目全非,分不出谁是易儿谁是萧蘅阳,可是易儿是温家的人,死后也该回温家祖墓,不管他的尸骨与萧蘅阳的尸骨能否分得清……”谈起云易,云善柔的眼眶还是红的,只是在萧清歌的面前,她极力克制没再哭出来。
萧清歌闻言,轻轻颌首,“易儿的事就交由二姐你来做。”
“好……”这一声好带着颤与哭腔,应得有些凄然。
等众人都吃完早膳后,他们来到一处较偏僻的空地,这里早就堆好柴木,而在柴木上有两具烧焦的尸首躺在竹席上盖了一张白布。
看不到那两具尸首的模样,但看到这一
幕,云善柔与萧清歌都不禁红了眼眶,也无法克制眼泪。
梁信知拿着一个火把走过来,道:“善娘,送你弟弟最后一程吧。”
“清歌,你去吧。那里有你的相公,也有你爹。”云善柔道。
萧清歌拿手帕擦去眼泪,接过梁信知的火把,将柴木点燃,看着两具尸首渐渐被火吞噬,她再也忍不住悲伤,跪在地上啜泣不已。
云善柔心头如被刀扎,难受得快要呼吸不过来,扑在严淮的怀里哭泣。
亲人分离,阴阳相隔。
这等悲事,便是旁者都会为之动容。
“娘,为什么你哭了?”温骁不解问。
萧清歌忍住心中悲伤,将眼泪擦去,温柔道:“娘没事,只是想到些难过的事情。”
“娘也想爹了吗?”
刚忍住的泪,在温骁这句童言童语里又差点涌出来,“是啊,娘有些想你爹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爹就回来了。”温骁安慰她道。
有孩子在这,云善柔也克制悲伤。
总有一天,她们都会告诉温骁,云易已走的事,可不是现在。
这么小的孩子,连死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云易走了就再也不回来呢?
将云易与萧蘅阳
的尸骨一起烧完,放入骨灰罐中。
云善柔将罐子交给萧清歌,道:“在这里休息两天,等你精神好些就让初妤派人送去我家,你就在那里和骁儿好好生活,顺便帮我看看家里的孩子们。”
“好。”萧清歌抱着罐子点头应道。
梁信知看了看她们两人,为了孩子都在克制悲伤,坚强起来的样子,心里也放心许多。
走到严淮这边,道:“严淮,宇修那边传来了消息,我们去那边商议下。”
严淮没有扭动脚步,担忧的目光看向云善柔。
梁信知又道:“有孩子在,又有初妤在旁跟着,她们不会有什么事的,善娘比你所想象中的还要坚强。我们这边真是要紧,耽误不得。”
“相公,你去做你的事吧,不必担心我们。”云善柔听到梁信知的话,也跟着出声劝。
严淮迟疑了下后,与云善柔的视线静静地对视好半会儿后,才颌首离开。
来到商议的地方,莫祁修与莫无修已经在候着他们。
知道他们二人是去做什么,向来对严淮有偏见的莫祁修出奇地没刁难他,安静得很。
梁信知坐下来后,问:“无修,宇修那边可传来什么消息了
?”
“大哥说太子的圣旨到边疆时,边疆的士兵都认同太子为大燕新帝,帮助新帝一起抓萧奕水。但早就有所准备的萧奕水,在圣旨到后,被士兵围堵时成功逃出,现在尚不知他的下落,但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还活着。大哥说现在在回来的路上,等与我们汇合后再谈接下来的事。”
派去救萧奕水的人无功而归,梁信知欠他的人情未能还上,还得欠着。
“现在我们已经将淮康攻破,就先将淮康城纳入囊中,一会就派人去淮康城,修理城门,建好部署,等无修回来再谈接下来的事。”
“我先带士兵去淮康城,处理下,你们随后再来。”莫无修道。
经过昨夜一战,现在的淮康城中到处都是尸首,他们这些士兵去倒是无所谓,可让女人和孩子去就不好。
梁信知应好,先让莫无修与莫祁修两兄弟去淮康城收拾干净,他们随后再去。
战争中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感怀秋。
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要做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
严淮忙完这边的事,已经是下午。
在自己的树屋中没看见云善柔,他便去萧清歌的房间里找人。
还没进
房门,就听到温骁哇哇大哭的声音,吵着要找爹。
严淮推开门走进去,云善柔与萧清歌轮流地哄温骁,却依旧不管用。
“怎么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