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赖子神色平静,冷静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杨婶,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朝知府道:“知府大人,小的冤枉啊!”
话听着是在哀求,但更多的是嘲笑之意。
“小的与阮老板平日无仇,近日无怨,怎会指示人去给他们一家投毒,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小的可做不出来!”
云善柔在衙门外看着,听到张赖子这话,心想,这人真不亏叫张赖子,脸皮真厚。
“他要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我岂不是大圣人!”
“就是,平日里缺德事做得最多就是他!”
“咱们封安府若没有他,不知会安宁多少!”
在旁看戏的封安府百姓,也忍不住跟着吐槽起来。
“娘,爹呢?”严一宝拉着云善柔的衣袖问。
云善柔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确实没看见严淮在。
说来,好像从阮家出来,就没看见严淮了。
“你爹应该一会就会来,等等。”
“哦~~”严一宝应道。
云善柔抬头继续看向前方。
阮东叶听到张赖子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怎就与我平日无仇近日无怨了?当初你拉我去赌坊,害我输得差点倾家荡产,看我食府开得生意不
错,就来屡次劝说我开赌坊,我拒绝你多次,你心中生恨,就让下人来害我一家性命!”
“阮老板,说话可要讲究证据,你这信口开河的,换我,我也能说。这下人是你家的,指不定是你怨恨我以前催赌债对你动了下手脚,现今你有权有势,想要报当日仇怨,故意演的一出苦肉计。现在封安府谁不知道知府大人与你情同手足,只要你说几句话,知府大人为让你安心,就立刻定我罪。你们二人相互,我就是无罪都会变成有罪。”张赖子吹嘘道。
阮东叶立刻大怒,气得额头青筋爆出,“杨婶,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婶身子一颤,侧过头看向张赖子。
只见张赖子用嘴型说了三个字——杀了你。
凶狠的眼神,杨婶身子抖着跟筛子一样,低着头,颤声道:“是……是老爷让我这么做的,他让我在饭菜里下毒,我只是个下人,不明白这是为何?但是老爷说的,我就只是照做而已!大人,小的也是冤枉的!”
听到杨婶的话,阮东叶气得是更厉害。
张赖子笑脸盈盈地看向阮东叶,“阮老板,这样可不行,你怎能为了害我搭上
一家人的性命?但想来,你们那毒的毒性也不强,要是强的话,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这么有精神地和我们说话。”
他啧啧两声,“阮老板不亏是高人,厉害厉害,用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毒,来污蔑我。到时候,我是被判斩首了,你们毒解了什么事都没有,没想到阮老板做生意有一套,陷害人也有一套。”
“你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的人是谁?”张赖子问。
师爷凑到知府的耳边小声道:“大人,刚才大夫给阮家的人验了毒,毒性确实不强。”
知府眉宇一皱,这一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若一切真的是像张赖子说的那样,阮东叶利用一点小毒来陷害他,当着这么多的百姓面前,他也不好袒护阮东叶,但若不袒护,萧蘅阳那边又不好交代。
就当两难之际,门外响起击鼓的声音。
知府怒道:“谁啊?又在击鼓鸣怨,本官现在在审案,让他明天再来。”
“……”云善柔汗颜地看着那个胖知府,心想这是一个知府说的话吗?
“大人,门外有人状告张赖子草菅人命!”
“快,让那人进来!”正愁不知道怎么给张赖子判案,
没想到就有人来帮他。
知府让人进来后,进来的人比他所想的还多,竟有十几个衣衫褴褛,面色憔悴的百姓,那些人齐齐跪下,道:“请青天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台下何人?所为何事?”
“民妇是梁家村人,名唤金花,状告张赖子打死民妇夫君一事。”话刚一说话,金花就哭了出来。
金花的夫君原本是个老实的农夫,但被村子里的人带去赌坊,去过一次,输了三十两没还上,就被张赖子带人打死。其余跟来的人也都一样,都是家中的亲人被张赖子打死。
有的是夫君,有的是爹爹,有的是弟弟或者哥哥。
一劝数下来,竟有十人之多。
张赖子听到这些人的状告,面色顿时一白,急道:“大人,欠债还欠天经地义,他们还不起债,小的只是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而已。”
“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是把人给打死?!”阮东叶怒问。
张赖子一噎,顿时想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阮东叶道:“大人,即便是你判人死刑都要先写奏折上告朝廷,等皇上审阅后才能定人死刑,张赖子只是一介草民就随意将人打死,这是草菅人命!”
惊堂木一拍!
“张赖子,你好大的胆子,本官都没权力说判人斩首就斩首,你倒好,说把人打死就打死!”
“大人,小的冤枉……”
“大人,我们有看到过,张赖子将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