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百年皇朝,岂是一个小小的叛乱军说推到就推到的?还有,你加我又能做什么,就凭我们二人之力能敌朝廷的十万大军?”严淮质问,他上过战场杀过敌,明白如今大燕的实力有多雄厚。
再者,萧蘅阳压制得叛乱军不能乱来,边疆萧奕水又将敌寇打得毫无反手之力。
大燕在一点点变好,就凭叛乱军那点兵力,若非淮康地形原因,早就被萧蘅阳带领的大军剿灭。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堂哥,实不相瞒,我娘有一艘商船每个月都会通过一条偏僻的水路给叛乱军送食物与武器,我们早就与叛乱军站在一边,而我一直在封安府附近辗转就是为了找到你们。堂哥,你们不需出太大的力气,银子我家多得是,我娘暗地里也有一支八千人的暗卫,这八千人,虽然名义上是为保护航海商船,但却是为了今天而做的。我娘的这支暗卫,若在海上做战朝廷来百万兵马都没用!”
严初妤拍胸膛自信说。
严淮这下算是明白,为何严初妤会如此有信心只要与叛乱军联手,他们就定能推翻大燕,是因为他们为了这一天,筹划许
多。
萧奕水也好,严初妤也好,都在为自己的事,将半生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你爹临终前不是让你洗清严家的恩怨,你为何不选择找证据证明严家清白?”严淮问。
严初妤冷哼一声,“陷害咱们严家的就是大燕皇帝,就算找到证据又如何?能让皇帝自己砍了自己的脑袋吗?!”
“萧奕水,他与我们也有关系,你没想过找他吗?”
“十二皇子虽然与我们也有血缘关系,可他身上也有皇家的血,再说他也不姓严,谁知道他到时候是站在咱们这边,还是站在皇帝那边,若是站在皇帝那边,找他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严初妤对萧奕水的了解甚少,知晓萧奕水的名字时,他已经在边疆为大燕守卫疆土。
为大燕守住疆土的皇子,没人知道他到底会站在谁的那边。
严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多事情,看似都各不相干,可冥冥之中却又像是有天意。
萧奕水在边疆杀敌,当将军,守住大燕疆土,做的全是为大燕好的事,所以严初妤也不好判断他会站在谁的那边。再者,萧奕水终究不是严家人,他的手上没有严家
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严初妤找上门,给他看信物,会信吗?
严初妤带来的画卷,经她一番话的说明后,严淮信了这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画卷离画好应该有一段时间,有些泛黄。
画卷上的严父,比现在的严淮还年长几岁,可严淮与他长得如出一辙,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看到自己,可再细看,还是能看出少许的差别。
“我爹,从未告诉我严家的事。”严淮道。
严初妤一惊,“怎会?这家仇怎能不说,我和娘这么多年来,为了复仇都不知道有多辛苦。”
“他或许就是不为让我们如此辛苦才不说的。”背负那么深的仇,或许就会如严初妤一样,就算是女子,可也要想尽办法去努力报仇。
很多次,严父拿着玉佩发呆的时候,或许心里都在想,要不要将严家的过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兄弟二人想办法去报仇。可是,他选择遗忘那份仇恨,让他们兄弟二人好好过日子。
关于镇国大将军的事,知道的人很少。
可能是皇帝下令不许众人提及这事,所以坊间只知道曾经护国卫民的将军世家叛国被斩。
萧奕水是在那场
阴谋中唯一活在皇帝眼皮底下的人,可他所知道的真相也很少,少到连母家那边的人姓什么都不知道。
严父许是也明白这点,明白想要为洗清罪名与复仇都是不可能的事,就选择让他们当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好。
“复仇虽辛苦,可只有复仇才能慰藉严家冤死的亡魂们!堂哥,我不知道大伯是怎么想的,可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严淮没说话,他侧头看向在床榻上睡得香甜的严一安,沉默着。
严初妤也抬头看向严一安,目光不由温和下来,“堂哥,这就是我的堂侄女吗?今天白天在甲板上看见她时,就觉得这孩子很可爱。”
“白天你在甲板上,不是嫌弃我们穷吗?”严淮冷冷反问。
严初妤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堂哥,这船是我娘的商船,平时就靠带饶港到封安府的货物,有时候载些人去饶港那边赚些小钱,我跟船长说了,以后看见你们坐船,给你们什么都安排最好的!你们就当这是自己的船好了。”
给这么多的好处,严淮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开心的表情。
严初妤的性格其实并没
多好,多年来,她一直被仇恨蒙蔽内心,心中所做的事情就只有复仇。而她娘的商船是大燕第一商船,在商人中排不上第一,却也能排上第三。
有这两点,趾高气扬,看不起寻常的普通老百姓是自然的事情。
若非严淮与她有亲戚这层关系,想必态度依旧好不到哪去。
“天色不早,早些回去歇息。”严淮下逐客令。
严初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