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易立刻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具体的时间他也不记得,但听云母说是八个月,就当是八个月。
严淮道:“只要善娘没事,孩子无所谓。”
“生出来就没事,她没磕着碰着,身体也好能生出来的。”杨氏道。
云母在旁听着,有些生气,道:“娘,这里有我们在就够了,你没什么事就回去睡觉吧。”
这个时候大家都那么敏感,杨氏还说什么磕着碰着的,这不是让人听着难受吗?
“回去就回去,你以为我乐意在这吗?”杨氏傲气地说完,人就下了一楼。
云母歉道:“严淮,她这人一辈子就这样,到老也不会改多少,她说的话你就别放在心上。要是说得难听,你听不过去,可以骂回去,这里是你家,她对你们还是有点分寸。”
严淮肃穆着神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不知不觉黑漆漆的天,蒙蒙亮了。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云善柔痛苦的叫声,虽没一开始叫的那么大声,但似乎是为了让严淮安心而叫出来的声音。
听到有声音,严淮知道,云善柔还好。
随着朝阳完全露出山头,房间里终于传来孩子
的哭声。
严淮沉重的表情如释负重,在外陪了一夜的人,也都跟着开心起来,对严淮说恭喜。
门被推开,邱柳恭贺道:“恭喜老爷,添了个千金。”
——还是闺女!
严淮一喜,急步走进去。
床榻上,云善柔满头大汗,孩子睡在她的身边,但这个孩子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新生的孩子都还小。
严淮蹲下身子,眼眶不由地微微泛红,亲吻云善柔的额头,又亲了下孩子握得成小拳头的手。
“辛苦了。”
“是啊,好辛苦,就这么小个,折腾了我这么久。”云善柔笑着说,声音很轻很无力,严淮一字不差地听下来。
久违的担心后,孩子的出生与云善柔的健康,让严淮松了口气,但心情却复杂,不知道该如何整理,只能静静地看着云善柔。
云善柔疲倦地阖上了眼睛,道:“相公,我好困,先睡会。”
“好。”严淮道。
云善柔已经没下话,人已经睡过去。
严淮仍旧有些不放心,伸手探了探云善柔的鼻子,感觉到气息,知道她只是睡觉,心才安了下来。
他看向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都丑得不行,头发没多少,皮肤也皱,看
起来跟个猴子似的,但五官有些像云善柔,严淮就觉得这孩子是这世间最好看的孩子。
云善柔孩子的到来,让陷入悲伤的家里有了一些许的喜气。
孩子名字是严淮起的,叫严一安,望她一生平安。云善柔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小五。
因为,她是严家第五个孩子。
云善柔将严一念抱过来一起养,她的身体很好,奶水也足,喂两个孩子根本不是问题。
严一念也很乖,只有饿的时候才哭,其他时候都乖得不行。
严一安则就完全不一样,不知是继承谁的娇气,饿了哭,不饿也哭,有时候见她睡着,云善柔用手碰下她脸颊也哭,娇气得云善柔都怀疑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
但严淮抱着她的时候,她不但不哭,反而睡得很香甜。
女儿上辈子都是父亲的小情人。
云善柔不得不去信这句话,她碰下小家伙就哭个不停,严淮一碰不哭也不闹的。
晚上睡觉,云善柔都让这小家伙靠严淮睡,她带着严一念睡。
孩子出生,日子该过的,还是该过。
田里又要种下新的庄稼,等秋后收了存下来过年。
给温家盖的房子也盖了大半,
严淮将人分为两队,一队去田里干活,一队去盖房子。
经历过伤痛与喜悦,接下来要忙的事实在是太多。
家里邱柳与徐依依负责照顾云善柔,打扫房子,还有做饭。
吴静与方玉也一起去田里帮忙,严淮毕竟还要教孩子习武和游泳,等时间到,他就不能在田里干活。
但他们的生活主要都是靠田里种出来的东西,要不然,一家人都得挨饿。
云善柔看着每天累得不行的严淮,心疼道:“相公,要不咱们先弄田里的,弄完那边再去盖房子,这样两边弄,你得有多累。”
“没事,房子快盖好,田里有牛犁地,整理下种得也很快。对了,今天先生带孩子们来田里帮忙了。”严淮逗着严一安开心地说。
经过几天的时间,严一安已经变得比出生的时候好看许多。
眼睛跟葡萄似的又黑又亮又大,皮肤白皙得跟刚破壳的鸡蛋。
严一念长得比较像高招菊,眉宇柔和,乌黑的眼睛也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在云善柔这几天的养下,足月的严一念不但长得好看,甚至要比严一安还大上一圈。
看着小小的严一安,云善柔安慰自己,这个孩子早产
,不足月,小点正常。
严一安很喜欢和严淮玩,小手紧紧地抓着严淮的手指不肯松开。
严淮则也是,不管在外面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