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孩子,云盈盈虽然瘦弱,可云善柔与云母都是女子,带着孩子扛着云盈盈去医馆有些许的难。
她抬头看去周围。
流民们都在忙着吃粥,有的已经吃完,又回去排队。
云善柔找到一个身子比较强壮的女子,请她背着云盈盈去小镇药铺。
女子见云善柔愿意给半两银子,豪爽地吃完粥,嘴巴一抹,过来跟着背起云盈盈去药铺。云善柔牵着两岁的女娃,小脸脏污,衣衫褴褛,脏乱的发跟个鸟窝似的,看不出长什么样。
只是黝黑的双眼害怕地看着云善柔,她看见娘亲被人带走,眼前的人与她的娘亲长得有点像,才愿意跟着走。
云母抱着那只有几个月的婴儿,婴儿面黄肌瘦,脸颊潮红,呼吸微弱,看着应该也生了病。看到外孙生病,云母眼眶红着眼,咬了咬牙,加快去医馆的脚步。
那女子最先背着云盈盈到药铺,药铺的学徒看见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进来,催促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闯进来,识趣点快点滚,晚了我拿扫帚赶你们走!"
“给她最好的药,要多少银子我都出!”云善柔拿着十两银子塞在小学徒的怀里。
小学徒一看银子,再看到云善柔身上穿着光鲜,知道是个有钱的主,连忙让人进去,将云盈盈安置在一张铺了薄被的竹床,盖上薄被后,就去找大夫来。
云善柔给放在一旁的火盆添了些炭火,将火烧旺,让两个孩子坐在火旁暖和一点。
背云盈盈来的女子站在一旁期待地看着云善柔,云善柔明白还没给人银子,拿出一两银子给她,“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夫人,你人真好!”女子拿着银子开心出去。
她一离开,大夫走了进来。
大夫看到两个小孩跟个小
乞丐似的,再看床榻上的云盈盈,眼里有着轻微的嫌弃,但看见云善柔她们又将厌恶藏了起来。
他走过来,给云盈盈把了脉,道:“这位夫人体虚得很,应是有身孕时就有的,生完孩子之后,身体就更虚。现在又生了病,救是还是能救,只是要等身体好起来,得有个三四年的时间,吃些好吃的养着。夫人,要开方子吗?”
大夫其实就是在问,救云盈盈要花不少银子,现在世道乱,最贵的就药,寻常人家若是生病都是熬,就是因为吃不起药。
云盈盈现在能救,可这身体跟个药罐子似的,不知道要往里面倒多少的药。
云善柔听大夫这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道:“开吧。”
大夫轻轻颌首。
云母道:“大夫,你看看这个孩子。”
大夫伸手探了下孩子的额头,道:“发烧了,买些红糖煲姜喂孩子喝下,睡一觉应该就没事。”
说完,人就走了出去。
云善柔雇了辆马车,又去衣铺给云盈盈和两个孩子买了两身衣服,回来大夫已经将药都包好,那十来包要竟然要一百二十三两。
这店怕不是黑店。
还是保康堂好。
她给严淮治腿,治了四次加起来也才一百多两,这个大夫就给云盈盈把了下脉,包了些药就要一百多两。
再贵也得买药。
还好,云善柔以为云盈盈嫁的是大户人家,想请对方吃顿饭,又不丢脸,多带了些银子出来。这下当云盈盈的药钱也好。
云善柔拿出银子给大夫。
大夫愣了下,没想到一百多两,云善柔说拿就拿,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有钱的人,但对方拿得出银子,大夫的态度比刚才更好,吩咐云善柔那药要怎么煲。
云盈盈一直都在晕着,回到家,她还在晕着。
若不是感觉到
她的鼻息,云善柔都以为她已经不行了。
家里,云易在陪严一宝玩。
云善柔刚走没多久,严一宝就在哭,严淮怎么哄也不听。
幸好,云易与云善柔长得有些像,有他陪严一宝玩,严一宝也很给面子的不闹。
门外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严淮明白,是云善柔回来了!
立刻站起来去开门。
一开门,看到云善柔的手里牵着个小孩,愣了下。
云善柔道:“相公,你去帮我将大姐从马车上抱下来。”
“娘~~”严一宝看见云善柔回来,开心地抱住云善柔的大腿,看到一个陌生的小女孩牵着云善柔的手,他霸道地打开小女孩的手,握住云善柔的手。
“一宝,不可以这样,这位是姐姐,要对姐姐好,知道吗?”云善柔教育道。
严一宝生气地嘟囔起脸颊,抱着云善柔的腿不说话。
——娘不陪我玩,去陪别人家的小孩玩,才不要跟和抢娘的小孩玩!
严淮从马车上抱了云盈盈下来,将云盈盈安置在没人住的客房里。
云易看着浑身脏污的大姐,怎么也很难相信,这个人就是三年前嫁到大户人家做小妾,打扮光鲜的大姐。
“二姐,那是大姐?”听到声音,出来的云娇娇难以置信的问云善柔。
云善柔点了点头。
“大姐是被人赶出来了吗?我听说做大户人家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