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阳光斜照在南王府那朱红色的大门之上,给这座府邸增添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感。
一脸阴沉的九皇子从马车上下来刚踏入府门,一个身影便如疾风般冲了过来,好巧不巧的与九皇子撞了个正着。
定睛一看,竟是前些日子突然变痴傻的南王。
更要命的是,他怀中抱着的尿壶正好兜头扣在九皇子头上。
“哗啦——”
“哐当!”
随着这一声巨响,尿壶中的黄色液体瞬间倾泻而出,不偏不倚地将九皇子从头淋了个正着。
正在一旁洒扫的奴仆们见状,惊得手中的扫帚都掉落在地,而追着南王跑过来的钟管家更是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声音颤抖地说道:“九皇子息怒!”
奴仆们也瞬间跪倒一地,惊恐连连道:“请九皇子饶命!”
几乎之与同时,一道傻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嘻嘻嘻,下雨咯!”
原来是那浑身沾满泥巴的南王,此时正拍着手欢快地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
跟在九皇子身后的心腹听到这句话,顿时如梦初醒,吓得魂飞魄散。
他连忙惊慌失措地上前,抬起袖子想要擦拭九皇子脸上那令人作呕的黄色水渍。
然而,九皇子却猛地抬手一挥,将心腹的手狠狠打开。
此刻,九皇子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阴狠,死死地盯着眼前痴傻蹦跶的南王,见他仍一脸的傻气,迅速出手,大手如同铁爪般紧紧地掐住了南王那满是伤疤的脖颈。
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皇子不管你是真傻也好,假傻也罢,若想你南王府老小活命,就别再撞到本皇子跟前来。”
“不然,本皇子不介意手上再多数百条人命。”
说罢,九皇子手上猛然一个用力,那看似瘦弱的南王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被甩飞出去,最后重重地落入了一旁的花圃之中。
而九皇子却对那挣扎着、哇哇乱叫的南王视若无睹,仿佛刚刚扔出去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物件。
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那些跪了一地的奴仆,以及脸色惨白的钟管家。
只听他沉声命令道:“来人,将这些以下犯上的奴才统统拉下去杖毙。”
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是!”随着一声应答,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队从远处迅速赶来。
他们在听到九皇子的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行动了起来。
毕竟,如今的南王府是九皇子说了算。
连南王都刚扔飞的九皇子,他们这小小的侍卫可不敢去违抗。
那些被拉走的奴仆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涕泪横流,连连磕头求饶。
尤其是钟管家,他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此刻已经扭曲变形,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在被拖着走的时候更是声嘶力竭地求饶道:“请九皇子饶命啊!”
“老奴以后一定看好王爷,不让他再冲撞到九皇子跟前来……”
然而,侍卫们并没有因为他的哀求而停下脚步,眼看就要被拖出老远,九皇子仍未开口就在这时,钟管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扯着嗓子高喊:“九皇子,你不能杖毙老奴啊!老奴在王爷身边尽心侍奉了大半生,如果等王爷清醒过来得知老奴被九皇子杖毙,一定会拿九皇子是问的……”
还未等他说完,九皇子便不耐烦地打断道:“给本皇子绞了他的舌头!”
语气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一名侍卫闻言,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手中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便向着钟管家的嘴巴刺去。
“啊……呜呜……”
九皇子不再理会这边的混乱场面,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已经蹲在花圃旁,正抓着泥巴往嘴里塞的南王。
看着南王那痴傻的模样,他心中暗暗思忖:清醒又如何?
如今,除了南屿关的兵权尚未落入他手中之外,属于南王的所有兵力都已被他所派去的心腹成功接管。
即便南王能够从痴傻中清醒过来,也不过是一只失去了锐利爪子与尖锐獠牙的老虎罢了。
一想到那始终未能得手的南屿关,九皇子刚刚才略微好转一些的心情,刹那间便又变得阴沉沉的,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压抑至极。
一旁的心腹看到九皇子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上还尽是阴沉之色。
再加上其头发上,以及脸上皆是黄色液体,心腹最终还是壮着胆子上前,吞咽了下口水。
拐着弯的开口说道:“殿下,眼下谣言已然成功煽动众人纷纷朝着龙溪县聚拢而去,你如今也就不必再忧心天师交托给你的事情会无法完成了。”
“依属下之见,你不如暂且先去梳洗整理一下自己,然后再好好歇息一番,养精蓄锐之后方能带领着属下们继续完成你的大业。”
听到这番话,九皇子的神色在一瞬间出现了些许扭曲,紧接着便是一声冷哼响起。
随后,他猛地一挥衣袖,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那背影竟隐隐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