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大和佟氏从村口回去后,就把葛大舅他们受伤的事情告诉了唐母。
唐母哭红着眼,一路浑浑噩噩的抹着眼泪朝村口跑去。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唐老大的话。
大哥被砍断了手臂,大嫂被打死了,小弟和大侄媳妇以及三妞也没了,其他活着的人也都受了不同的重伤……
唐老大看着老娘伤心,心里难受却并不后悔把事情告诉给她。
大河村以及大舅他们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老娘,与其老娘从别人口中听到,还不如他自己把事情如实告知。
到了村口,刚好碰到赶着牛车回来的唐老二和葛有财。
唐老二看着老娘红肿的眼睛,眼泪直流,上前劝说道:“娘,你也别太难过了,好在大舅他们还活着,大舅要是看到你这样子,本就难受的心怕是更不好受。”
大河村也有石墙和厚重的木门挡着,只要大河村的人多加巡逻,日夜防守,别人想闯进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他没料到,大河村内会有人不顾村民们的死活,和村外的暴民勾结,让大河村内死伤无数……
说来,他也有错。
他因为太过自私,只想着护好闺女,护好自家,对村外其他事情不甚在意,这才导致大舅一家悲惨的一幕。
唐母抬手擦掉眼泪,吸着鼻子哽咽着说道:“老二说的对,你大舅他们现在已经不好受了,我不能再让他担心。”
几人找到福伯,把葛大舅的断臂交给他。
唐母看着那只断臂,眼泪控制不住的又掉了下来。
葛大舅看到唐母哭,走过来笑着安慰。
“哭什么,大哥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那大夫也说了,我的臂还是能接回来的,以后吃饭砍柴一样能干。”
唐母低头哭泣。“大哥,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把你们接过来,你们就不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了,大嫂和小弟他们也就不会……”
葛大舅红着眼睛拍了拍唐母的手臂。“这事怎么能怪你,当初大富赶着牛车过来接我们,老二后面也过来了,是我们自己坚持留在大河村的。
想着既然是一个村子的人,齐心协力的团结起来,遇上事也不用怕,可谁能想到,村里会出现勾结暴民的叛徒。或许,这就是命。”
“命该如此,咱们又怎么可能躲的过。”
葛有财几人也纷纷劝说。
“姑姑,这事要怪只能怪朝廷,怪那些暴民。”
“朝廷无所作为,那些暴民不去京城找朝廷,却对我们这些同是百姓的无辜人迫害……”
葛大舅听到几个小子这大逆不道的话,连忙开口打断。
“住口,小心祸从口出,那些人的事,哪是我们这些能议论的。”
元启百姓,谁不知道是朝廷的无能,才导致如今的乱世。
可这些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说出去要是被有心人听去,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些个高坐朝堂的人,谁不是心狠手辣。
一个不如意,便能要了不少人的命。
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在他们眼里和第三的蚂蚁没啥区别。
等福伯帮葛大舅接上断臂,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唐老二在问过福伯需要注意的事情后,就赶着牛车带着一家子回了村尾。
在一开始的时候,葛大舅他们是准备和大河村的众人待一块的,毕竟他们这么多男的,和唐家人住在一起也有很多不方便不说,还会传出不少不利于唐家的闲言碎语。
唐家可是有孩子念书的,这要是因为这些闲言碎语影响了他们以后的仕途,他们就是对外解释再多都无济于事。
倒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避免掉这些麻烦。
而唐老二见他们不愿去家里住,也没勉强他们。
就给他们在山庄的客栈内,打扫了几间房间出来。
葛大舅他们一听不是住进唐家,这才同意跟着回去。
等安顿好葛大舅他们,唐母这才想起唐晚不见了。
看着唐母着急忙慌就要去村里找娃,唐老爹连忙把人拉住,把唐晚偷溜到村口,以及在村口干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当时没在场的唐老二和唐母几人,听完唐老爹说的,顿时摇头失笑。
村口。
唐成安站在柳成之的旁边,看着不远处仰头痛哭的大河村人,皱着眉头低声问道:“咱们老百姓如今受苦受难,朝廷就不管吗?”
柳成之叹息着摇了摇头。“如今的朝廷,已不是十多年前的朝廷了,自从护国公战死,先皇后亡故,朝中便再无敢直言进谏的人。
他们每日所做的不是阿谀奉承,就是搜罗各种珍宝讨得高坐那人的大悦,真正能为百姓谋福利的,已经被那些奸逆打压的只能在朝中当个透明人,以此来保全自身。
就像如今外忧内患,那些人想的始终是自己在朝堂站的位置,能不能往前多迈几步……”
唐成安听到这话,心里只剩下悲凉。
这样的朝廷,对百姓来说无疑是种不幸。
可即便是不幸,他们也希望元启能好好的,最起码,他们还是元启的百姓,不是所谓的亡国奴。
柳大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