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当着嘉和的面不宜动武,改天再找沈容算账。
“嘉和,跟我回家!”秦宝琛伸手把嘉和县主拎起来。
那么丰腴的姑娘,被他像小鸡崽似的被拎着。
嘉和才来呢,还不想走,便挣扎:“小叔叔,你放我下来……”
“闭嘴!”
随行的婆子嬷嬷们早就见惯了,笑着压轿掀帘,恭请她们的县主上轿。
“秦大人,不去见见我二哥吗?”沈容突然问。
秦宝琛脚步一顿,松开嘉和县主。
回眸时,白皙的脸阴郁得吓人:“我见了沈将军,你就不纠缠嘉和?”
沈容笑了:“秦大人,这是两回事。”
“那我见他做什么?”
“我以为,秦大人和家兄是好友……”
“好友?我们曾经不也是吗?”
秦宝琛周身释放出浓重的戾气,像地狱钻出来的恶魔一般,十分吓人。
沈容苦笑:“受伤的是我,残了腿的是我。你为什么就不替我想想?”
“因为你不值得!”秦宝琛冷冷地说。
沈容一脸受伤:“只有他值得,是吗?”
“还重要吗?如今他是驻守边关的将军,我是京兆伊的捕快头子,顶多算是同僚。”
“哦……”
沈容但笑不语,深不可测的目光表达得很明显: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不用解释了。
“我今天是冲你来的。”秦宝琛扭动脖子,活动着拳脚走向沈容。
关节的咯咯声在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骇人。
嘉和县主吓坏了,急忙拦住他:“小叔叔,你别伤他。求你了……”
“嘉和,你别求他。无非就是想打我,来吧!”沈容竟然还驱着轮椅向前。
轱辘滚在雪地上,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小厮想帮忙,被沈容阻止:“阿九,你退下。”
阿九默默退开。
嘉和县主自小生活在富贵圈中,不曾看过人间疾苦。
沈容这一幕,在她眼里已经是极致的悲悯。
她心疼地跑过去:“容哥哥,我小叔叔只是太疼我。你别生他的气。”
“哼!”秦宝琛哼哼,心中甚慰。
总算这丫头还知道他是好的。
只是啊,被长公主养得太天真。放眼盛京,哪个男人能像长公主那般呵护她?
沈容,尤其不能!
“婉儿,我没有你想象的弱。我也是有本事的。”沈容轻声说,“你让开,我和他决斗。”
“不行不行。”嘉和县主哪敢让沈容去和秦宝琛打?
自己小叔叔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别说沈容双腿残缺,就是沈凛也未必打得过!
“婉儿,相信我。我可以!我,有能力保护你。”
沈容深情的眸光坚定有力,配着柔弱不能自理的身子骨,简直绝了。
嘉和县主被秒得不要不要的,回头对秦宝琛说:“小叔叔,你先回去。我晚点儿来找你,好吗?”
“快点回来!”
秦宝琛终于走了。
嘉和县主重重地松了口气,又对沈容扬起灿烂的笑容:“容哥哥,天气这么冷,你也快回家吧!”
“婉儿……”
沈容倏地握住嘉和县主的手。
嘉和长得丰膄,再冷的天手心也是暖和。
相比之下,沈容的手太冰了。
冰得让她心疼:“容哥哥,你的手好凉啊!阿九,快送容哥哥回去暖暖。”
阿九上前,沈容不舍地松开手,痴痴地问:“婉儿,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当然能啊!祖母说了,我可以嫁给你。”嘉和县主娇羞得红了脸,“不过,我得先回去哄哄小叔叔。”
“婉儿……”
“我改天再来看你。”
嘉和县主说完,便转身跑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没入风雪中,将军府门前再度恢复冷清。
沈容的目光,一寸寸冰冷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抠住轮椅扶手,直到指节泛白。
为什么每个人心中都有更重要的人?他永远只能排在后面?
“三公子,我们回去吧!”阿九唤。
沈容这才深呼吸,慢慢松开手。
春燕一直躲在门后,把外面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直觉告诉她,不能让三公子发现她在偷看。
于是,抢在沈容转身前,就一溜烟跑回金风院。
叶清欢歪在榻上看账本,沈凛在榻旁烹茶,暖和的房间里茶香袅袅。
任谁看去,都是恩爱夫妻的典范。
“跑这么急,看到什么了?”沈凛问。
春燕犹豫地看向叶清欢。
叶清欢颔首:“将军不是外人,照实说。”
“确实是秦宝琛大人来了,他不愿意让嘉和县主和三公子来往,吵得厉害,差点儿打起来。不过后来,嘉和县主也来了。但是三公子有句话说得奇怪,婢子不明白。”
“什么话?”叶清欢问。
“三公子问秦大人:不见见将军吗?”
沈凛面色骤冷:“小人之心!”
“他以为将军会阻止这门亲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