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证据确凿了一般,众人一片哗然。
纷纷都在对着云锦指指点点。
这一刻,在他们眼中的云锦,只是个不守妇道的女子。
可他们全然忘了,当初是谁拼尽性命抵挡北漠的入侵,伤痕累累。
谩骂指责的声音一度盖过了辩驳的声音,潮水一般,涌入公堂之内。
云锦神色未变,只站在那儿,视线流转时却与男人的视线交错。
谢知晏的视线也从未落在那些指指点点的百姓身上,而是一直注视着云锦。
外面的声音纷繁复杂,这一刻,却都渐渐退去。
没人比他们更清楚,那所谓的奸夫、外男到底是谁。
京师府的差役速度就是快,不到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便从外面带进来个男人。
那男子刚一进公堂,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草民见过府尹大人!”
“抬起头来,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又是如何与云将军认识的,如实招来!”
王府尹又是一拍惊堂木,那男子吓得一个哆嗦。
裴望慈却在一旁道:“府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回,回府尹大人,草民的姓左,名立仲,乃是游走于京城一带的商贾。”
“你是与云将军如何认识的?”
“云,云将军?”
左立仲一脸茫然,左右四下瞧了瞧,忽然一眼瞧见了云锦。
但见左立仲眼睛一亮,膝行了数步来到了云锦面前,当即磕了一个响当当的头。
众人见状那是一头的雾水。
就在此刻,左立仲却是开口了。
“恩人,我记得您,两年前若不是您救我父亲于水火,如今就没有我秀州左家了。”
“你是……左家老爷子的儿子?”
云锦犹疑了片刻,缓缓地道出了这人的来历。
“是,是啊!”左立仲赶紧配合着点头,眼眶忽然红了。
“没想到您还能记得我这么一个小混混。”
“恩人,我何德何能啊!”
左立仲越说越激动,情到深处更是对着云锦连连磕头。
这可是将其他人给看傻眼了。
这什么情况??
王府尹下意识看向裴望慈。
裴望慈脸色发白,整个人都晃悠了一下。
见此情形,王府尹心道:完也。
“阿锦,没想到你早已与他串通好了,上演今日这一出戏,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吧?”
“就为了让我当众难堪?”
“裴望慈,你放屁。”
云锦踏上前一步,长眉冷竖,眉宇间的怒意毫不掩饰。
这滔天的怒意有如实质,在场的众人几乎都能感受得到。
“你心知肚明女子名声有多重要,却还要将这人给带上来污蔑于我!”
“裴望慈,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思?”
面对云锦一声声的诘问,本就心里有鬼的裴望慈,这下更是慌了阵脚。
“我……云锦,这话分明是我该问你,你如此构陷于我,如今又让这男子于堂前如此做派。”
“这前前后后分明都是你的主意吧。”
“等,等等。”
氛围正重时,夹在中间的左立仲弱弱的开口了。
他看向云锦,心虚似的,问道:“您,您原来就是那传闻中的云将军?”
“嗯。”
云锦淡淡的点了点头。
左立仲夸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又狠狠地磕了一个头。
“将军,对不起,是我被鬼迷了心窍!信了小人的鬼话!”
说着,左立仲在众人震惊不解的目光中,转身指向了裴望慈。
“是他!都是他指使我干的!”
一片静默之中,谢知晏却在这时开口了。
“裴寺丞倒是好手段呐,娶了为我大殷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却要这样对待人家。”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一阵寒意袭来,那男人分明是在笑,却笑的莫名的渗人。
“本官虽算不得好人,但也做不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云将军,不如你考虑考虑谢某,如何?”
半开玩笑似的,尤其这话是从谢知晏嘴里说出来,在场无人当真。
然而……
裴望慈瞳孔猛缩,莲花眸死死盯着谢知晏。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谢知晏并非是在开玩笑,莫非……
一个骇人的想法在脑海中产生,却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因着,云锦已然开口了。
“谢大人莫同我开这种玩笑了。”
她未曾去看他的眼睛,那眸中的情谊她看的分明,却不敢轻易地去接。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太多的东西,她脑子太乱。
此刻,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眼见这公堂上的话题越跑越偏,王府尹赶紧将其给拉了回来。
“左立仲,你可知在公堂之上胡乱攀咬的后果?”
“回大人,草民自然知道的,便是要打要罚,草民甘愿承受。”
“但云将军是我的恩人,恩将仇报这种事情我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左立仲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