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这件事不止我们这些个院里的丫鬟知道,就连整个裴府上下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前日里公子才与夫人在会客堂内发生了口角之争,公子以死相逼,夫人却仍强势。”
“两人根本不像外界看上去那般母慈子孝,反而是积怨已久,婢子觉得,夫人的失踪定与公子脱不了干系,还望大人明查,寻回夫人!”
轻儿一边哭着,一边俯首磕头,没一下都是真心实意的。
不了解内情的还要以为这是一场主仆情深的戏码。
王府尹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便这样问了,“听你的话,想来你对裴夫人也是十分忠诚,那你可知裴夫人失踪前前都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王府尹愿意本是想通过轻儿的回话来发现出一些端倪来。
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番话正正好好中了云锦的圈套。
但见轻儿将脑袋从地上抬起来,再次抬起头时,浸满了泪的眸中已满是怨怼。
“府尹大人不记得婢子了吗?”
此言一出,后方看热闹的百姓之间也是一阵的骚动。
王府尹赶紧与轻儿撇清关系。
“你休得胡言,本官与你清清白白,谈何记得你?”
王府尹话音方落,便见府丞对他挤眉弄眼,然他却是没能读懂其中的意思。
轻儿再度开口,悲伤道:“轻儿不敢与大人攀关系,前月轻儿来京师府报过案,是一桩学子失踪案,那失踪之人,正是我上京赶考,参加来年春闱的哥哥。”
王府尹面皮一抖,细看之下,全记起来了。
“你,你……”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如何了,堂堂府尹,说话竟有些结巴。
云锦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
尤其是这府尹,还有林府丞。
刚刚那一抹惧怕虽是一闪而过,却还是没能逃过女子的眼睛。
他们究竟在怕什么呢,还是说轻儿哥哥失踪案的背后,牵扯进了什么人。
以至于让这堂堂京师府的府尹都甘愿当个鹌鹑。
“你怎会出现在裴府?到底是何居心?”
王府尹一拍惊堂木,吓得堂下之人一个哆嗦。
轻儿咬了咬牙,目之所及的地方,她却看到了那道不卑不亢的身形。
她站得是那样笔直,虽自始至终都未曾说什么,但单单只是站在那儿,便足以带给人莫大的勇气。
思及此,轻儿不再犹豫,一五一十道:“是裴夫人承诺给轻儿,会替我找到我哥哥。”
“可如今哥哥没找到,夫人却跟着失踪了,婢子虽愚笨,也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休得胡言!”
王府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长尾老鼠一般,一嗓子要蹦上去三尺高。
“原来这轻儿与府尹之间还有这样一层联系呢,怪不得这丫头昨日都求到我头上来了。”
云锦故作一副恍然大悟模样,看向轻儿的同时,又对王府尹道:
“学子失踪非同小可,尤其是春闱在即,学子陆续入京温习备考。”
“若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了这样的事儿,传扬出去,王府尹……怕是于我大殷不利啊。”
不轻不重的,云锦这一顶帽子扣下来,直接将王府尹整个人拍了个七荤八素。
他终于是坐不住,飞快回道:“将军说的是,此事本官也一直在派人追查,不敢懈怠。”
“自然,本将军是相信府尹您的廉明公正的,不过今日我要状告的乃是裴望慈杀奴藏母一案。”
“府尹,这人证看过了,可还要看看物证?”
“自,自然是要看的。”
已是深秋,青天白日还是凉的紧。
王府尹身上却被汗打湿。
很快那把带血的刀也被呈了上来,经由了京师府的仵作核验,的确是这把凶器无疑。
仵作验了尸,很快便道:
“回禀府尹大人,这两名死者皆为女性,一人胸口被连续刺入十二刀,导致心脉破裂,当场死亡,另一人则是胸口中刀,失血过多而亡。”
“此二人其一捆住双手双脚,而另一人手脚绳结脱落,但死前均不见反抗痕迹。”
若前面那许多句话还不能彻底将裴望慈的嫌疑给定了。
那最后一句无疑是给裴望慈判了死刑。
未见挣扎痕迹,那便只能是熟人作案。
裴望慈向来平静的面色下,终于显现出了慌乱之色。
“就算是熟人作案,就算有人证,但我没有作案动机,凭什么只凭借这点,便认定是我?”
“做什么这么热闹?”
一道轻松调侃的男子声音自外面忽然响起。
眨眼的工夫,围观的百姓便如潮水般让出了一条路来。
北府卫开道,一道着墨绿色长袍的身形跨过门槛,进了京师府的公堂。
看清来人,王府尹当即起身,带着林府丞一干人等快步来到谢知晏面前。
躬身行礼:“下官拜见谢指挥使,不知您今儿个怎么有空儿来这儿了?”
王府尹心中极是忐忑,面上笑眯眯,心里苦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