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计就计,直接将其一网打尽,倒是省下了不少的功夫。”
伯颜有点儿后悔跟她说这件事了。
别人都避之不及的事情,到了她嘴里,就成了轻描淡写的一件事儿了。
“太危险了。”
伯颜拒绝。
云锦转头去看他,过分认真的眼神看的伯颜都有些不自在。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不是来激你的。”
“我只是好奇,合祁部的首领合祁轩身边有那么大一只老鹰,见到和硕孟恩还是心生忌惮,莫非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上一次他问合祁轩,那家伙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倒也谈不上是怕。
只是能看出来合祁轩觉得对面的人很恶心,恶心到不愿意靠近。
“他小时候掉进过蛇窟里,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三年后,他竟然又活着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而且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小小年纪的他,竟然学会了驭蛇的本事。”
“自那以后,不管和硕部里的人,还是其他部落额人,都没人敢再轻易招惹他。”
毕竟,被数不清的蛇缠上追杀的滋味儿,那可不好受。
说到这里,伯颜没忍住,低低的啧了一声,“他身上总有一种让人恶心的感觉,哥哥最讨厌也最忌惮的人就是他,不过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也有人说他其实早就死了,现在的和硕孟恩就是个早就腐烂的尸体,被脏东西给附身了。”
眼见伯颜越说越诡异,云锦赶紧打断了他。
“那我更想看看,他究竟是人还是鬼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神神鬼鬼,不过是人在背后作祟罢了。
如今还有时间,云锦二话不说便开始着手准备,一时间,大量的雄黄被秘密运到了多罗部新筑起的二层碉房内。
她做这些准备时,王庭大军亦挥师袭来。
多罗冶亲率集结而来的各部军队,于苍凉山下与王庭联军遭遇。
大战一触即发。
马鸣声混杂着尖锐的喊杀声,兽骨做成的上万只箭矢格外坚硬锐利,能将人的头骨都洞穿,相较于训练松散的王庭军,由多罗冶和云锦亲自训练了数月的多罗联军上了战场才终于得以展现出了这几月训练的结果。
喊杀声震天,几乎每一刻都有人死去,马蹄踩踏过草原戈壁间横七竖八的尸体,继续迎敌。
“云锦呢?!别是已经被你放走了!”
巴图立于马上,手执半人高的背带铁环的大刀,粗声豪气的对多罗冶喊着。
男人同样骑在高头大马上,与巴图那像是座山的身形相比,就显得单薄了些,却无疑是挺拔精神的,闻言,反唇相讥道:“待我取下你的人头,自会提着你的脑袋去见她。”
“哼,好你个离经叛道的逆贼!将士们,杀了这逆贼!活捉云锦!”
“老子这回要活活抽了云锦的筋,拔了她的皮!”
巴图何时受过如此大辱,气得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向前冲去,举起大刀,誓要活生生的劈了多罗冶。
田地里的幼苗仍在风雨中茁壮成长,鲜血染红了这片刚刚解除冰封不久的大地。
各部落的奴隶们陆陆续续的被云锦派人带了回来,送上了另一方向的战场。
河水湍急,没人会去找寻死去的人,云锦打着这样的幌子,趁乱将他们悄无声息的送出了北漠。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一直持续到了当年的夏末。
身负重伤的巴图,终于在那天夕阳垂落,如同染了一层鲜血般的傍晚,看到了云锦。
只不过。
时移世易。
如今他们才是那个强弩之末,该跪下求饶的人。
云锦走在枣红色骏马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对面这些已经被逼到绝路上的人。
“云锦——”
巴图嘴里含着血沫子,恶狠狠的咀嚼着云锦的名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只是如今他腰腹正上方的肋骨间还插着一根断箭,伤口在汩汩的往外流着血,要不是有巴温搀扶着,连站都站不稳。
“当初,咳咳,本王子就该立刻杀了你!”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而今日,要死的人却是你们兄弟。”
鎏金镋镋尖直指二人,云锦的语气极为冷漠,却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丹唇微启。
“不如这样,我给你二人一个机会。”
“只要你们谁能先杀了对方,我就考虑放另一个人一条生路,如何?”
“你放屁!”巴温破口大骂,“云锦!你以为我兄弟二人会任你玩弄?!”
“呵。”
云锦浑不在意地轻笑一声,看向站在他们身边的残兵残将,不忘初心,再次提议道:“你们若愿意杀了他们二人,我也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哎!先别急着拒绝,不妨想想你们家中的父母妻儿,他们还在盼着你们回家,若你们现在投降,多罗首领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可若你们不降,便只好给他们两个陪葬了,你们想想,值得吗?”
云锦流利的北漠语一出,自带着一种亲切感。
加之这些残兵早已是强弩之末,之所以还没溃逃,是因为压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