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义父。”
苏锦若乖巧的点头,心中的震惊仍然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拍打着她的心。
而两人的谈话都已经被屋顶上守着的暗卫尽收耳中,等到楚邢离开的时候,一道黑影也悄然间从凤仪宫离开,直接进了御书房。
“禀报皇上,今日皇后娘娘的义父去了大理寺,得知卫子瑛已被处死之后,回来指责皇后娘娘,话说的有些重,看起来似乎是在维护卫子瑛。”
“哦?”南宫珏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让人盯着卫子瑛这么多天,这倒是传来的最特别的消息,“皇后娘娘的义父,居然去帮要杀害皇后娘娘的人?”
更何况那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天了,他又为何要突然跑去大理寺探望?
南宫珏沉吟了片刻,没有想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答案,抬头看向底下的暗卫。
“这倒是新奇,你派人去给我查查皇后义父今日为什么要突然去大理寺,又为何会突然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是。”
楚邢的院子中,他盘腿坐在床上正在打坐,耳朵忽然微微一动,似乎是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从房顶传来。
这动静极其细微,若不是此刻房间里一片寂静
,他根本就无从察觉,似乎是有人用轻功在房顶上行走。
心念一动,楚邢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床上走下来走到桌边,翻开了一本医书,就这样一直看到了晚上。
烛火摇曳,房间里的人影始终都在坐着看书,而楚邢实际上早已经将自己的密信送到了心腹的手中。
一旁南宫珏给他分派的伺候的太监都已经忍不住开始打盹,忍不住开口劝说,“大人,您这看书都看一天了,现在夜色已深,不如先歇一歇如何?”
楚邢拿着书微微摇了摇头,“无妨,老夫还想再看一会儿。”
“可是……”
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自己后颈一痛,整个人顿时软了下去,身子还没来得及往后仰,就被人一把扶住了。
楚邢的心腹暗卫早已经打扮成了太监的样子,悄无声息地将太监放到了地上,顺其自然的接过他的话去,压低了嗓音学的极像。
“可是奴婢听说,今日大人去了凤仪宫,而且还跟皇后娘娘发生了冲突,莫非大人其实是因为此事而烦心?”
感觉到身旁发生的一切,楚邢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自然的放下书,站起身来叹了口气。
“今日之事的确让老夫烦忧,与你说一说倒也无妨。”
“当初老夫云游天下,去四处学医术之时,途经一地被人冤枉,险些就丧命在牢中,正巧此事被送到了当时的皇太后容嫣儿面前,是她明辨是非,救了老夫一命。”
“当时我无以为报,只想着往后必定报答这份救命之恩,不成想朝代更迭,当初风光一时的皇太后,也再也渺无音讯。”
说了一半,楚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听着便有几分惆怅。
“原以为此生都无法报答此恩,就在前几日我经过卫贵人院子的时候,无意间在里面发现了与当初皇太后的有几分相似的东西,这才醒悟救命恩人就近在眼前,而且也在牢狱之中。”
“原本想就算无法报恩,在去见最后一面道谢也可以,却没想到她已经……”
楚邢有几分悔恨的尾音长长的拉在夜里寂静的空气中,似乎带着几分懊恼,几分不甘,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也罢,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也许上天就注定我欠她的恩情,还不上也是天意,今日我倒是不应该去斥责皇后娘娘的。”
南宫珏静静地在屋顶上站着,
双手负于身后眼神淡漠,面无表情,旁边的侍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能从南宫珏眼神中看出任何东西,不敢多说,又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原本此事是交给暗卫去查的,可是牵扯上卫子瑛,南宫珏到底忍不住自己亲自来了,没想到就刚好听到这一番解释,原本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关联的线索又断了。
对这些故事不感兴趣,南宫珏脚尖微微一点,身影消失在暗夜之中。
感受到那股气场的离开,楚邢眼中闪过了一丝冷笑,但是却仍旧带着笑意摇头晃脑地叹息着,“可惜啊……可惜……”
此时,白府。
到了该入睡的时候了,苏锦若怔怔地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卫子瑛的脸,只感觉一切就像一场幻梦一般不真实。
她如今变成了她最讨厌的人,她甚至都不敢笑,因为她一笑,就能看到卫子瑛那副笑的开心的模样,仿佛在狠狠地嘲笑着她如今泡沫一般的幸福。
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动了动,她抬手抽下自己头上的单子,镜子里的人便青丝散落披在两肩,与她无异。
“啊——”
这一切都因为顶着
这张脸,而变得如此的诡异,苏锦若的瞳孔骤然紧缩,手中一动,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举起了簪子,往自己的脸上划去。
她不想再看见这张脸,不想再与这张脸的主人有关系,她想变回自己!
南宫珏一路飞奔而来,刚一走进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