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苏锦若站在南宫珏的身边,不由得心生紧张,两只手都搅在一起,指节发白,明明刚才才喝过的水,此时却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反过来站在她前面的南宫珏却显得淡定很多,脚步稳重淡然地往前走着,表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但是当人仔细去观察他的眼睛的时候,却又会感觉到一丝丝隐约的冷意。
苏锦若有些紧张地看向一旁的白辰,一路上问了无数个问题,白辰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无奈。
“我说皇后娘娘,到底是他去早朝还是您去上早朝,您简直比他都还要紧张!”
苏锦若看向南宫珏,微微叹了一口气,朝着白辰挑了挑眉毛,“我就不信白大人不感到紧张,到时候皇上如果说错了什么话,还是需要白大人来补救。”
三人交谈之间,已经到了朝堂的侧门,也就是南宫珏应该走出去的地方。
苏锦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南宫珏,“去吧。”
南宫珏微微点了点头,稍微收敛了些自己的表情,一步一步的朝着朝堂上走过去。
在他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底下的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整个朝堂上瞬间全都沉寂了下
来,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反对派的人表情仿佛吃了屎一般,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的南宫珏,恨不能冲上去把他检查一番看看是不是个冒充货。
面对着底下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南宫珏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龙椅旁边。
看着底下的众臣,表情微渺严肃,“启朝!”
众人顿时扑通的跪了下来,顿时朝堂上只剩一片黑压压的后脑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底下的声音震耳欲聋,南宫珏只感觉自己耳朵两边嗡嗡作响,然而还是强制镇定着,按照苏锦若所说的来。
让所有的朝廷官员平身之后,他自己坐了下来,只是微微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桌子,就将所有的摆设位置都记入了自己的心中。
“朕病了这一个月,听到朝堂间有流言说,朕根本就不在皇宫里,可有此事?”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声音严厉而充满质疑,质问着底下的众臣,“朕每日都在处理公文奏折,无一遗漏,如何会传出这样的流言?”
底下原本传出这样流言的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低着头装自己不存在。
反倒是南宫珏一党的人站了出来打圆场,同样是白辰早就安排好
了和南宫珏打着配合一唱一和的,“皇上息怒,其他的人也是担心皇上的安危,如今皇上露面了,自然就不会再有其他疑问。”
“别以为朕不知道有些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南宫珏嘴角勾起一个冷笑,冷烈的目光把底下扫了一遍,令心虚的人只是看一眼就赶紧移开目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做梦。”
这一番话说下来,底下的朝堂上已经安静的不行。
苏锦若在一旁不由得有些感叹,就算失去了记忆,到底有些气势还是只有一个人自己才能亲自做出来,旁人再怎么模仿都学不来神韵。
她转头正想和白辰说话的时候,却发现身旁的白辰早已经不见了,不由得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在后头偷偷往底下张望了一眼,只见白辰一本正经的站在最前头,身旁还站着赵满洲。
这一唱一和之下,原本对于南宫珏的一点质疑全都消失不见,然而那些昨日明明见到了南宫珏的反对派自然心中不甘,眼珠飞快的转动着,思考着如何才能为难南宫珏,让真相暴露出来。
他思索了片刻之后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弯腰低头。
“
皇上,不知道臣昨日递上去的折子您可看了?”
南宫珏微微皱起眉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片刻之后淡淡的道。
“看了,朕不是已经把折子批改了给你了吗?”
看他这副模样,那大臣心中暗喜,觉得总算是抓住了南宫珏的小辫子,他昨日流落在外,怎么可能看了折子?
于是他继续追问,眉目之间忍不住多了几份急切和得意,“请问皇上,臣在折子里上报的江南一带的问题,皇上觉得究竟应该如何处理?”
南宫珏沉吟了片刻,就在那大臣以为他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南宫珏忽然开口,“拨款三万两白银赈灾,同时调换当地提督,朕已经在折子里写的很明白了,爱卿是觉得自己看不懂吗?”
面对着南宫珏骤然凌厉起来的语气,那大臣顿时吓得一个腿软险些跪了下去,略有些发抖的硬撑着站着。
“臣能看懂,只是担心处理出错误,这才来再请教一遍……”
“如果觉得自己做不好,可以退位让贤,让今年参加科举的好苗子进来,不必太过勉强自己。”
南宫珏冷冷的看着他,那大臣无话可说,生怕自己再多说两句就被摘了乌纱帽,
连忙闭上了嘴退回了人群之中,背后生出了一身冷汗。
而此是站在南宫珏对面的白辰也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袖子微微抖动了一下,无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这些折子都是白辰亲自处理的,让南宫珏一下子把所有的东西都记住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