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男女之防,齐钰直接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皱着眉头走到大夫身旁。
“大夫,这是怎么了?”
谢安芸的额头上挂着因为痛苦而沁出来的汗珠,本来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听到他的声音努力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轻笑了一声,声音虚弱的低喃着。
“我这一定是在梦里吧,在梦里还能见你一次,我也就知足了,齐钰哥哥,我……好想你。”
谢安芸半睁着眼睛,迷蒙的看着他,手指动了动,抬起手来似乎是想要触碰他。
听到她的声音,齐钰立刻转过身去,坐在他身旁握住她的手,“这不是梦,谢安芸,我就在这里,我来看你了。”
“不是梦?”
谢安芸仿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他,眼中浮现出惊喜,然而片刻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连忙焦急地看向一旁的大夫,“大夫,别告诉他……”
齐钰皱了眉头,也把目光投向了大夫,“说。”
齐钰多年征战疆场,手底下取过无数敌军首级,身上的威压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大夫能够承受得住的,比起谢安芸无力的请求,他还是选择告诉齐钰。
“齐将军,令妹怀了身子,已经有一月有余
了,她自己去药堂拿了滑胎药,强行拿掉了肚子里的孩子,但是那药性极烈,孩子虽然拿掉了,但是令妹的身子也因此血流不止,似乎是有些血崩了……”
听着大夫说完,齐钰只感觉一个又一个的晴天霹雳打在头上,让他一时之间僵在了原地。
谢安芸居然怀了他的孩子,而且还不告诉他自己偷偷拿掉,一个人住在外面,若不是她的婢女来哭,他岂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你……”
齐钰如鲠在喉,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谢安芸,心中五味陈杂,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安芸身下的床被被血染得通红,她却是艰难的伸出手拿了被子盖住,朝她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齐钰哥哥,不碍事的,流血很快就会好的,你快回府里去吧……”
“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齐钰沙哑着嗓子开口,伸手把她脸上的碎发拨开,看着那些血,比他自己中了一刀,还要难受。
谢安芸受宠若惊,旋即苦笑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你本就不喜欢我,我说过那一夜的事是个意外,这个孩子不该有,我不想让他成为你的负担……”
说着,谢安芸轻咳了两声,没了力气再
说,只是眼含笑意的看着他,眼角落下两行清泪。
齐钰一动不动的紧握着她的手,这么多年来坚硬的心底,终于再次被打动了,堂堂七尺男儿,威名远扬的齐大将军,刹那间就红了眼眶,他放在身侧的那只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苏锦若说的对,若是不能负责,如何算得上男人?
谢安芸是真心的喜欢着他,哪怕失了清白也不曾埋怨,反倒是他,究竟在犹豫些什么,究竟还在等待什么,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大夫连忙站出来,“齐将军,不可再多说,令妹的身子本来就虚弱,我如今只是吊住了她一口气,她的血还未止住,恐怕还会再昏迷过去。”
齐钰收敛住自己的泪意,转头坚决地看向大夫。
“无论用什么办法,用多少名贵的药材本将军都出,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齐钰哥哥……”谢安芸想要制止他,却被齐钰的眼神封住了嘴。
大夫为难的看着他,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的确需要一味珍贵的药材,但这药材是银子买不到的,名为一点红,是朝廷禁药,民间不得私自贩卖,只有宫里才有。”
谁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将军和当朝皇上关系不好,齐
钰又该如何去寻来这药材?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大夫迅速地摇了摇头,十分肯定的回答,“若要救活郡主,唯有此一条路可行。”
齐钰陷入了沉默之中,正在他沉思的时候,大夫却忽然看着谢安芸惊呼了一声,“郡主!”
齐钰扭头看过去,只见谢安芸头歪在枕上,双目紧闭,嘴唇微张,不省人事,无论怎么叫都没有回应,已然是昏迷了过去。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齐钰一咬牙,从床边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昏迷之中的谢安芸,“你在这里好生守着她,我现在就去宫里求药。”
他转身就出了门,大步流星的往宫里去了。
他去找南宫珏,却得知南宫珏如今正和几个大臣在乾清宫议事,救人命要紧,齐钰来不及等了,直接避开人耳目,再次偷偷地进了苏锦若的宫里,落在了她的面前。
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苏锦若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比起平日多了两份防备,“你不要再掳走我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齐钰朝她走过去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心中微微神伤,但此时也来不及儿女情长,他走到苏锦若面前直接单膝跪下,抱拳低头。
“皇
后娘娘,臣妹伤了身子,如今血流不止,需要宫中的一味药材来救,臣担心等皇上太久耽误了人命,不得以才来求皇后。”
听到他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