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珏却是没有直接正面回答他,反而是开口询问道,“祭祀之日是哪一天?”
话题转移的有些快,赵满洲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才道,“若是按照往日来说,应当还有一月有余,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个?”
南宫珏淡淡的冷笑,目光在那折子上淡淡的扫过,带着几分森然的冷意。
“既然暗处之人想要借天意抹杀我,那我也借天意来证明自己就是了,祭祀之事今年提前,就安排在三日之后。”
赵满洲立刻心领神会,恍然大悟的一拍大腿,“这个办法好!你说具体怎么做,我这就去安排!”
苏锦若站在殿外听着两人说话,见两人说完了这才走进去,和赵满洲走了个擦肩,只见赵满洲进来的时候还是愁容满面,出去的时候却已经充满干劲,两眼满是清明。
赵满洲朝她拱了拱手,来不及多说什么,就风风火火的出宫去了。
苏锦若走进殿里,走到南宫珏身边,将他扔在一边的折子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大致写的是南宫珏上位之事不容那些刁民置喙,必须要杀鸡儆猴,让百姓闭嘴才行之类的想要激怒
南宫珏的话。
苏锦若都看出这话里的怂恿和煽动之意了,她忍不住同情的看了一眼南宫珏,原来他每日要处理的文书里还有这种不带脑子的东西。
“他们把我当傻子,这种一见出了事就上蹿下跳,急着煽风点火的人自己才是惹人发笑的小丑。”
南宫珏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却被苏锦若急忙摁住,“你手臂上还有伤口,不许乱动!”
“好,我都听皇后的。”
被这折子短暂的逗乐了片刻,苏锦若的眉心又染上了忧色,“如今宫外传的沸沸扬扬,我都已经有所耳闻,你当真能有办法把民意压下去?”
南宫珏趁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细心地为她解释。
“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本就复杂,这种没有硝烟的挑拨只不过是小把戏,我随手就可破解,你要关心朝堂之事我不会拦着,但是你现在的身子需要休养,还是少理会这些烦心事。”
苏锦若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嘴张到一半却又一下子闭上,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皱眉额上出了几滴冷汗,神色微微有些痛苦。
民意愤怒之下都不曾慌乱的南宫珏
此时却一下子慌了手脚,立刻宣太医进了御书房给苏锦若把脉。
太医细细的诊断之后,结合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收回自己的手微微叹了口气,“皇上,皇后这是因为受了惊吓,有些动了胎气,这几日怕是要有些落红,千万要颐养一段时间,切不可再受惊了!”
“朕知道了。”
南宫珏紧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苏锦若的肚子,小心的将自己的掌心覆上去,仿佛是想感应一下里面的小家伙还在不在。
瞧着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苏锦若忍不住掩嘴而笑,“方才皇上还谈笑自若,还敢和土匪称兄道弟,这会儿是怎么了?”
“你还取笑我!”南宫珏瞪了她一眼,苏瑾说眼珠子乱转,佯装咳嗽了两声,嘴角的笑意却是不减。
左右看着他心情好起来了,南宫珏总算是松了口气,又派了几个太医为苏锦若研究安胎的方子。
楚郉这边,把奄奄一息的小皇帝安顿好了之后,听着手下的汇报说外面已经大乱,眼神中不由得浮现出几分得意,将此消息告诉了小皇帝。
“你的复仇之路不会太远了,激怒民众只是第一步,只
要南宫珏失了人心,再把皇位抢过来难道还会很难吗?”
“哼,”小皇帝半笑半嘲讽地哼了一声,虽说面色病弱,眼神却十分阴冷,“南宫珏迟早有一日会死,我希望他是死在我的手上。”
楚郉非常满意他对南宫珏的恨意,微微勾唇,“放心,到时候定然成全你的愿望。”
不管朝堂上如何担忧,百姓的议论之声如何沸腾,南宫珏始终按兵不动,倒是让一些想要趁机生事的人有些不敢动了,怕南宫珏留有什么后事。
于是这一晃之下,就来到了三日之后,正是祭祀的日子,据说皇帝都是真龙天子下凡,每年都要以血祭天,以求国运兴旺平安顺遂,这一日不仅朝廷百官会到场,更有不少百姓在旁围观。
人群之中少不得有些蜚蜚议论之声。
“依我看,这皇帝不得天意,搞这个祭祀也只不过是打自己的脸,装模作样罢了!”
“是啊,别待会儿天上劈下一道雷来,直接将这篡位的皇帝给劈死了!”
沉霖担忧地看向自家主子,南宫珏耳力极好,此时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穿着一身祭祀的礼袍,在万人瞩目之下
,一步步地走向了祭祀的高台。
风声有些大,在点燃了香,在百官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后,南宫珏拿起祭祀台上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祭祀的香灰之中,猛地抬起手,双手过肩来向上天祈愿。
而与此同时,天边一轮将沉的红日突然变得刺眼起来,竟是穿破了云层发出了万丈光芒,将整个大地染上绯红之色,而与此同时,人群中发出了阵阵惊呼。
“快看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