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若拿了方子,心中这才安定下来,她表面上装的镇定,实际上袖子里的指尖都在颤抖。
她怕雍王妃要拼个鱼死网破,哪怕不要雍王也要害死南宫珏,好在她赌对了。
这还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暴露自己所知道的内情,不过雍王妃所做之事也不是没有漏洞,应该不会怀疑到离谱的地方。
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苏锦若这才拿着方子走了进去。
军医看见方子眼前一亮,端详半天之后点了点头,面色有些为难,“没错,这的确是解毒的方子,但是其中还缺三味药材。”
赵满洲在一旁急得头上直冒汗,甚至情急之下都没有想她的方子是从哪里来的,听到这话心急的一拍桌子。
“缺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了,别拐弯抹角的,我这就让人去药店里买!”
“药店里恐怕没有,”军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药材极难保存,摘下来一段时间就失去了入药的价值,所以买不到。”
“这……”赵满洲语塞。
“但是据我所知,这些药材在后山的猎场上就有,至于能不能拿到,就全看缘分了。”
军医说完,拱了拱手,“大人
的情况紧急,时间耽误不得,我这就去先准备好其他的药材,等到把其他三样寻来,就可以给大人服下了。”
“劳烦先生了。”苏锦若低眉顺眼把人送了出去,等到军医离开之后,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南宫珏。
“沉霖。”
“属下在,”沉霖下意识的回答,“夫人有何吩咐?”
“照顾好你主子,把出入的人都看好了,可疑之人一律不得放行。”苏锦若冷声吩咐,一改往日在南宫珏身边撒娇嬉笑的模样,嘴唇紧抿,看着就让人心生严肃。
“是。”
沉霖沉声应道,这本就是他的职责,只是夫人这护着主子的模样……她究竟是帮谁的?他一时间竟也有些分不清了。
她走到床前,握住他的手片刻又松开,眸光温柔的能拧出水来,“等我回来。”
说罢,她转身就跨出了房门,骑上马直奔后山的方向。
赵满洲把她对南宫珏的在意都看在眼里,心情莫名有些复杂,见她离开,下意识的追了出去,“我去帮你们夫人,照顾好厂公。”
他快马加鞭,没多久就追上了还未走远的苏锦若,见他前来,苏锦若感激的笑了笑,但她心中惦记着事情,并
未再多说。
后山上极少有人前来,野生的草药边野也未曾有人特意采摘,两人很快就从其中找到了三种药材中的两样。
可是剩下的那一样永生花,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两人几乎都将整个山头翻遍了,也未曾见到,都是些规规矩矩的野花,没有一朵特别的。
一位老伯背着背篓从不远处路过,苏锦若眼前一亮,连忙跑过去拦住老人家。
“老人家,不知可否跟您打听一样草药?”
“草药?”老伯闻言笑出了声,点了点头,“我住在山脚下几十年,这山上的草药野菜都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姑娘尽管问就是了。”
“我想知道,永生花在哪里?”
她问完,老伯的脸色僵了一下,眼神古怪地看着她,“姑娘,你要什么不好,要永生花做什么?这药……可不好采啊。”
苏锦若没有半点被吓退,她坚定地看着老伯,摇了摇头。
“老伯,我需要它救命用,只要能采到,多难我都得去试试。”
老伯沉吟片刻,长叹了口气,指了个方向,“罢了,姑娘,永生花就在那边,在一片食血花后面,只有食血花开花,它才会开花,才可入药,若是实在采不
到,就另想它法吧。”
苏锦若的心已经飞往了那个方向,但还是忍着拱手道谢,“多谢老伯。”
两人迅速赶了过去,看着遍地的花骨朵,苏锦若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食血花还未开花,他们难道就这么一直等着?
苏锦若心情十分沉重,她蹲下身来,伸手抚摸那些花朵,可是才刚刚碰到了叶子,手指陡然一痛,她连忙收回手,一滴血滴在那花骨朵上。
“没事吧?”赵满洲心下一紧,伸出手去,停顿了片刻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
不过是割伤了一道口子,苏锦若摇了摇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眼神一下子被那花骨朵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颤抖了两下,竟是缓缓打开了,娇艳的如血一般红的花瓣迎风轻晃,像个餍足的孩子。
“若是实在不行……”她脑海里一下子回响起老伯的话和他古怪的眼神,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
她蹲下身去,把刚刚被割破的地方又挤出血珠,轻轻靠在那花苞上,不出意料的,花,开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邪门的花?居然食人血?”赵满洲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惊得连连摇头,“南宫夫
人,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苏锦若却朝他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了食血花尽头的方向,那里,有一朵与众不同的花骨朵,正静静等待着花期。
眼见着日头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