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首批钱款,共计一万七千五百两白银……”
面露笑容,郝德海双手奉上一大摞银票。这些银票虽是纸质,却是极其厚实,上边除却印有大乾的龙阳图腾,还盖着一头翱翔的火凤凰。
毫无疑问,这些银票都出自于大乾银庄。此银庄背靠皇室,可以说是帝国存在它就存在,虽是轻飘飘一张纸票,效力却基本与实物无异。
接过票据徐锐仔细清点,发现这是十七张千两大票以及五张百两票。做工细致,绝无仿造的可能。
“不是说了你可抽取一成么?”微微一笑,徐锐便抽出两张千两大票递给郝德海,道:“为我办事,就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拿去罢!”
郝德海闻言嘿嘿一笑,倒是没有推辞便将分成收下。
大人多给了些,不过如今双方算是自己人,他也就却之不恭了。
“之所以此番全为银票,主要是因为事发突然,那张家虽是大族,手上也没这么多现银可以取给我……”
望着徐锐手上的银票,郝德海道:
“我知银票虽好,但终究还是不如现银来的稳妥。小人已与张家说好,往后交易一半为现银一半为银票。不知如此处置,大人可还满意?”
“善。”
徐锐颔首,也挑不出错来。
在这个时代,没什么是靠得住的。纵使银庄背后是皇室,说实话也有破产的风险,即便这种概率比较微小,但只要有他就会极力避免。
可有时候,还真就避免不了。
现银虽好,但毕竟实物沉重,运输颇为不便。何况从州府过来路途遥远,一路匪盗横行,大车大车的银两势必会引起劫匪眼红,他们又岂会放任这泼天的富贵渐行渐远?就是冒着千刀万剐的风险,只怕都要搏上一搏!
而银票便携,揣兜里就行,安全性不知吊打现银多少。只是全拿银票也不保险,万一钱庄真倒了,自己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一半票一半银,看起是个笨方法,却是当下最有效的。不过即便运输规模大大减小,也还是一定会被盯上,安保这块绝对不能忽视。
“下回便是首次运银,大概有险,得好好布置下才是!对了,那甚么张家,就没问你东家是谁么?”
“问了,这自是问了!”
还在回味徐锐话中的意思,突然被问,郝德海就道:“若只是寻常商贾,张家岂可能跟我和和气气的谈话?只怕当场就寻思着怎么将我吃了……”
“早在拜帖上,我就标注了大人您是我的东家!而在现场谈事时,张家员外不断旁敲侧击您与张郡守的关系,我也就道出郡爷还给您赐字了。”
言至于此,郝德海有些不太自信,他小心翼翼的望着徐锐,生怕对方忽然勃然大怒。
毕竟徐锐先前跟他交代时,并没让他去扯到张诚这一层。
“不错,还懂得扯虎皮。”
面露微笑,徐锐毫无半点责怪的意思。看来那张家还真不愧是盘踞州府的第一大族,之所以要不断确认张诚那边的关系,就说明他们并没有被自己一个县尉给吓到。
县尉虽然也能算作地头蛇了,但出了所在地界,不买账也没什么。可郡守则不同,张家再强也不会不给一个郡守面子,于此郝德海这张虎皮还拉对了。不靠张诚的面子,这笔生意绝不会这么顺利就能谈成。
不过尽管交易达成,但看张家这试探的样子,还是不得不防啊!
沉吟几息,徐锐就道:“下次交货时本官派些好手随你前去,若无事最好,真有情况……”
“哼。”
郝德海闻言一怔,旋即也想到了什么,不由呼吸加快重重点头。
“还是大人考虑的稳妥!”
……
得此进账,财政一下宽裕起来。
酿酒很耗粮食,徐锐令郝德海全力收购粮食,除此也尽力购买兵器。
徐锐自己是拥有一批工匠,但人数太少,尽管每日都在不停打造武器,可终究还是不够。
至于制酒这块,倒是不能再增加产量了。定期售去五十坛正处于一个临界值,就是产量可以大幅提升,也只能抛出去这么多。再多的话州府那边恶从贪念生,难保不会有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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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推进。徐锐已寻来全县地图,依照各方面得来的情报,标注出十来个大小匪窝,准备一开春就动手。
然而这帮畜牲或是知道命不久矣,或是不如王家匪帮那样,没备齐过冬需要的粮食,竟是蹦跶得欢快。
短短三日,就有数封来自各乡各庄的求援信,接连送至清昌城。
信件基本都由村长、庄主所写,他们恳请徐锐出兵,征剿恶匪!
徐锐高度重视此事,他有意动兵,即刻便召来邬元兴和李北及两位舅子,一同商讨出军之事。
“事情就是这样,岳父,徐司马,还有鸿哥战哥,你们意下如何?”
“贤婿,可以动手!”
“大人只管下令。”
“主家,我等觉得可战!”
李北可堪重用,乃是自己的副手。而邬家做过匪帮,也对本县江湖上的情况了若指掌。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