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哄不好了...
想起范闲走的时候都快要直接飞起来的衣摆,卿颜躺在神仙台中央,自暴自弃一般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月棠,月棠 ! 本座的头好痛啊——”
“大人别叫了,你就是再叫,范公子也不会自动被哄好的。”
月棠抱着鱼食喂池中的锦鲤,冷酷无情地往卿颜膝上插了一刀。
“每次碰见范公子,您那聪明的脑瓜子缩成了瓜子仁,好好的风花雪夜谈成了菠菜西瓜,榆木脑袋在您面前都得甘拜下风。”
First blood(一血) !
“我当初担心您被占便宜,日夜焦虑,生怕范公子对您做什么,现在想想,您真是太叫人放心了。”
Double kill(二杀) !
“人家是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您是墙头马上看一眼,闪避闪避全闪避。”
Triple kill(三杀) !
“现在想想,我是不是该可怜一下范公子,情敌遍地跑,友军没一个。”
Quadra kill(四杀)!
“不愧是我家国师大人,当今不开窍第一人,实在叫奴婢骄傲又放心!”
Penta kill(五杀) !
撒下最后一把鱼食,月棠,赢麻了。跟卿颜混久了,学会了各种新词的月棠,战斗力强到无人能敌。
卿颜...
卿颜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是个单身狗,而且接触过的男人,除了她师父就是这个世界的范闲他们,她连自家亲爹的面都没见过,身边也除了月棠也没教她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她除了我错了,对不起,抱歉,不好意思,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哄人啊。
思考了许久,她眉头一皱,跃跃欲试地说道:“要不我把太子给范闲抓去磕一个,让他开心一下?”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月棠看着自家瘫在地上的国师,气笑了。
“您之前就没一次哄过人吗?”
“哄过。”
卿颜腰一用力,坐了起来。
“我以前把我师父下酒的点心吃了,我抓了两斤蚱蜢,炸了给他下酒。”
“他原谅您了?”
“没,他追了我两个山头。”
......
沉默,长久的沉默。
月棠蹲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要不范公子下次来翻墙,我不拦了?”
卿颜撑着脸,哼哼了一声,“你忍得住不用香炉打他?”
“我尽力...”
闻言,卿颜向后一仰,啪一下,又倒在了台子上。
“生亦何苦,死亦何哀,今日的事能拖就拖,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
“噗通!——”
“?”
巨大的落水声突然响起,卿颜和月棠,还有站在水池里的范闲面面相觑。
“抱歉,半个时辰前刚给游廊打了蜡,我去叫人准备衣服。”
月棠看着神情呆滞的范闲和目瞪口呆的卿颜,一溜烟就跑了。
第一次没被人追着打,范闲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脚滑掉进池塘里,丢人,太丢人了!
他捂着脸,顿时觉得无颜面对。
“没事吧?”
卿颜顺着台阶走下去,轻轻地戳了戳他的手背。
来求哄就算了,结果还一脚滑进池塘,范闲现在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平日的厚脸皮在此时完全不起作用,他莫名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别站着了小范大人,我哄哄你,你陪我进去好吗?”
卿颜主动牵上了范闲的手,试探着将他的手腕拉了下来。
“哪有这样哄人的?”
被她这笨拙的样子逗笑,范闲没忍住弯了眉眼。
“我还生气,再说两句?”
“嗯...小闲闲,闲宝宝,范宝贝? 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不是,等等,小闲闲就算了,闲宝宝是什么?!还有范宝贝又是什么!
范闲打了个激灵,直接从水里跳了上来。
“好啊,使坏是吧?”
看卿颜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范闲一时气急。
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一头的水都蹭在了她的脸上。
天朗气清,微风和煦,神仙台周围的花树簌簌地落下花瓣来。
二人形容有些许狼狈,却笑得格外开怀。
“停停停,我认输,真的!”
眼睫沾了水珠,卿颜有些看不清范闲的面容。
“所以,别再吃醋了吧,小范大人?”
她笑起来,眼尾的红晕深深浅浅,像是要缠到人心里去。
范闲知道,自己从来就拿她没办法,不管怎么样都是。
“那下次,只看着我一个人行吗?”
恶作剧完的小范大人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擦拭着那些水珠,像是对待着某种易碎的瓷器。
“不答应也没关系,改天我就扛着你去陛下面前求赐婚,要是他不答应,我带着你就跑。”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