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没想到最后,是喜欢自由的那个小家伙接替了执刃的位置,可怜啊...”
茶杯摔碎在地,嘴上说着可怜的人,眼睛里却是一片冷漠之色。
徵宫里本就安静,如今出了刺杀一事就更是没人了。
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那些碎片,外面终于传来了铃铛的声响。
看来,是去替哥哥讨公道的小朋友回来了...
“远徵。”
轻柔的女声响起,满心的怒火顷刻间熄灭下来,宫远徵的脸上多了些委屈和不甘。
“姐姐...”
“怎么去说理,反倒把自己气哭了?”
卿颜有些好笑地朝他伸出手。
“宫子羽那样一事无成的人根本不配,如果不是哥哥不在宫门,就凭宫子羽,怎么可能当上执刃!”
宫远徵大步地走来,一头扎着铃铛的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像是在应和少年内心的不忿。
刚刚还在灵堂跟宫子羽对峙的毒舌徵公子,现在却牵着她的手,不满地诉说着对宫子羽的嫌弃。
执刃的位置究竟由谁来坐,卿颜其实并不在意,相反,她倒是很好奇谁有那个能耐可以直接杀了宫鸿羽和宫唤羽。
她只不过是被人送进宫门的奉承之物,被迫失去自由,又能指望她对这些人有多少感情呢...
“长老也不过按规矩办事,宫子羽配不配只看以后就是,不必为一些不值得的事情生气...”
昏暗的月色下,她眼神幽幽,微凉的手抚上身边宫远徵的后颈,轻轻搭上。
“可是姐姐,那宫子羽竟怀疑我制作的百草萃有问题,我!——”
宫远徵转身,一下子落入那充满馨香的怀抱,他下意识环住对方的腰肢,声音低了下去。
“姐姐,我徵宫的百草萃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我知道,我们远徵没有理由去做那样的事...”
灵巧的手指穿过发丝,宫远徵坐在卿颜身边,她可以很轻易地摸到他的头。
离执刃去世,宫子羽继位也有段时间了,想必宫尚角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吧。
不知道他赶回来后,会是什么表情呢?
真是想想,就叫人期待啊...
红唇勾起,在宫远徵看不见的地方,卿颜的眼中暗流涌动,深不见底。
“对了,之前在女客院落我碰到了两位姑娘,很有意思...”
“有意思?”
宫远徵心神微动。
“嗯,意外的大胆呢...”
云为衫,上官浅,就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
毕竟轻易就死了的话,可就不好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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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的速度,倒是快。”
漆黑的夜色里,蓝色的云纱长裙随着主人轻晃双腿的动作在空中飘摇。
白皙的脚踝在裙摆下若隐若现,而这位乘着月色来的美人正笑盈盈的坐在窗柩上看着他。
“需要我说句欢迎的话吗?角公子。”
纤细的脚踝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掌心滚烫,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温度。
“远徵说你受伤了。”
被托着腿弯抱起,落在室内的矮桌上时,卿颜不满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那远徵有没有告诉你,我伤的不是腿?”
蓝色的双眸凑近,带着一点蛊惑的意味。
“哪里?”
宫尚角不避不闪,锐利的眼神带着些许侵略感。
“伤在哪里...”
眼前之人的手不安分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又磨人地划到心口的位置。
“伤在这里,要怎么呢,角公子...”
耳边的笑声带着戏谑。
“当上执刃的不是你,我可真伤心啊...”
“宫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