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悸动一点点沉下去,寒冷彻骨,他早该想到的。
十年了,可是她好像一点也不喜欢他。好在,他足够聪明,能够掩盖自己的情绪。
挂起和平常一般无二的假笑,李莲花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李莲花:“唉,今天风真大,走路都不稳了。”
风大?今天晴空万里,太阳正好,哪来的风。
走在旁边的方多病看了李莲花一眼,一头雾水。
走进那青山掌门的住所,三个人四处查看着。
三字经,卿颜走到矮桌边拿起那本书随手翻了两下。
李莲花:“我已经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而且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凶手是他三个徒弟和他管家中的一人。”
看李莲花说的这么笃定的样子,方多病狐疑地看着他。
方多病:“你凭什么?”
卿颜:“其实不用限定范围也可以,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人了。”
连卿颜都这么说,方多病有些犹豫了。
方多病:“那个人?鹤姑娘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指了指金身叠在一起的手,卿颜靠在了墙边。
卿颜:“这个手势眼熟吗?”
方多病定睛一看,这不是和妙手空空一样的归息功嘛。
他心中一紧,立刻伸出手要去探那掌门的脉。
李莲花:“别看了,归息功呢,最多撑三日,现在都过去十一日了,早就死透了。”
说着,李莲花走到矮桌边坐了下来。
还以为他没事,没想到在强撑着吗,卿颜状似不经意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内力缓缓输入。
卿颜:“那金身上嘴唇的金箔格外得厚,方少侠查看一番,或许会有收获。”
一块手帕被递了过来,方多病接过,擦去了尸身嘴上的金箔。
暗红色的血迹显现出来。
感受到流入体内的熟悉内力,李莲花手指微动,还是忍不住侧身看了看身边的人。
李莲花:“阿颜,我没事,我哪有那么娇气。”
她好像总是对他的情绪特别敏感,不管是多小的情绪似乎都能被察觉照顾到,跟阿颜在一起的十年里,他几乎是被小孩子似的惯着。
看他面色红润了些,卿颜放心地撤回了手。
卿颜:“娇气些说明我养的好。”
方多病看着两人无法插足的氛围,莫名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好像太亮了一些。
甩掉脑子里奇怪的想法,方多病出声打断了两人。
方多病:“这是死前受伤了,血是从嘴角流出来的,是内伤?”
方多病转头看着两人,眼里是发现线索的兴奋。
李莲花:“那你再把他背后的金箔刮下来看看。”
本来还想争辩两句,可方多病看他那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选择自己动手。
随着金粉落下,一个黑色的掌印出现在尸身背后。
“五毒掌?”
方多病神色凝重。
卿颜:“奔雷手。”
怪不得她觉得那管事有些眼熟,原来是金鸳盟的人啊。
李莲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他们要找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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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方多病这个天机堂的人在,破解机关的速度格外地快。
同样的,在李莲花的提点下,一些隐藏在背后的原因也逐渐浮出水面。
比如,青山掌门需要的不是灵童,而是他的儿子...
“让鹤姑娘去保护贺兰嫣母子?不行,坚决不行!”
为了防止背后黑手杀人灭口,他们需要兵分两路,谁知道在分工上就出现了分歧。
方多病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卿颜的提议。
方多病:“你一个姑娘家,万一对上那奔雷手,多危险啊!”
方多病似乎忘了就是这个柔软的姑娘家轻轻松松就解开了他的点穴。
卿颜:“其实我会武功的...”
方多病:“会武功也不行!李莲花你说,你不是说你们是夫妻吗,我娘说让女人去做危险事的男人最没用了!”
李·没用·男人·莲花,卿颜没忍住笑出了声。
卿颜:“哈哈——,抱歉,哈哈哈。”
方多病总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让李莲花吃瘪。
他怎么就成没用的男人了,李莲花看着旁边笑的止不住的卿颜。
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她颊边的软肉。
李莲花:“阿颜——”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温柔又纵容。
李莲花:“我知道你有些傍身的功夫在,但奔雷手的确不是好对付的,所以这次我也不赞同你去。”
两个人这么严肃倒是显得她有些不认真了。
卿颜:“要救他们并不一定要和凶手对上不是吗,只要我提前转移走他们就够了,毕竟为了赶上你们的还魂仪式,我想他不会停留太久的。”
既然他们不相信她能解决,那么就换个说法好了。
卿颜:“况且还魂仪式离不了你们不是吗?”
“所以,相信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