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也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身上穿的破烂不说,还是光着脚的。
被郝连澈大力一扯,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啊!”跪下来的姿势极为熟练,想来是真的害怕。
待晏七七看清那人,才发现为什么他能让郝连澈像被拎小鸡一样的提起来了,瘦瘦小小的,脸上全是被烟火熏得漆黑的痕迹,估计连八十斤都没到,双腿抖动,郝连澈一放手他直接躺在地上了。
晏七七看他瘦弱的不似常人,有些不忍心,从袖笼里掏出两个铜板放到他手里,“这位小哥你别害怕,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商人不会伤害你,你这茶水不干净,告诉我,你们老板呢?”
那店小二看见晏七七慈眉善目的比清冷孤傲的郝连澈看着好说话多了,他瑟缩的将铜板收进怀里,连泪痕都来不及抹,讪讪回答,“这位姑娘,求求您让这位大爷放过我们吧,小店这是小本经营,哪里有什么老板,小的自从记事起就在这里开茶水铺,供来往的客人歇歇脚而已,您不喝就不喝
,可别冤枉小的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蹿起来,郝连澈害怕七七受伤,急忙把七七拉近怀里,还不等晏七七反应过来,只见那小二瞬时端起桌上那碗有毒的茶水,昂着头一饮而尽。
晏七七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碗茶喝了个干净。
姬霄和郝连澈却没有出手打断,几双眼睛同时盯着他。
那店小二喝完后还打了个饱嗝,一碗茶被喝的干干净净,直接把茶碗翻过来一滴不剩,“几位客官,这茶水我都喝了,您看,没毒……”
要不是晏七七亲眼所见,她真是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怪事发生。
那根银簪子可试出百毒从未有过偏差,偏偏在这里试出来了,那人也喝了,结果无事发生,简直匪夷所思。
晏七七还不信,顺手搭到他的脉搏,手指的触感有些不对,却也顾不得其他了,先探脉象为主,脉像平稳,竟真的没有半点异样。
“这……”晏七七还想说什么,郝连澈却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了,晏七七会意,果真闭了嘴
。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郝连澈一说走,两人自然没有异议,安抚了一下那个店小二就顺着土路继续走。
“奇怪,我总觉得哪里好笑不对劲。”晏七七自言自语,没想到郝连澈却接话了,“感觉不对就对了。”
晏七七百思不得其解,也没细细追究她话里头的深意,“还有啊,我这银簪子试毒从来不会出错,为什么这次……”
这茶水很明显是不干净的,郝连澈自然也发现了,不然也不可能把那店小二抓住拷问,不光是晏七七,就算是姬霄也想不通为什么郝连澈一开始恨不得刨根问底,结果一转眼又变了另外一个态度,自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走的时候还给了那店小二一颗金锞子以示赔罪。
土路难走,三个人走的很慢,望着两边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姬霄轻摇折扇语气散漫,“郝连兄,作为一国之君,想来你自然不会将这些黄白之物看在眼里,可我也没想到你出手竟然这么大方,你可知道,这金锞子可是他们这里百多户人家
一年的收入?”
姬霄不了解郝连澈,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出手大方。
郝连澈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不做其他解释,依旧是一脸神秘,“等下你就知道了。”
姬霄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他说等下有好戏看,自然也没有再多问。
从茶楼里出来,刚才还有几个行人的土路上竟然空无一人了,晨雾散去,紧挨着的茅草屋各个大门紧闭,早上一般是炊烟缭绕的景象在这里浑然不见,犹如一座死城。
四周寂静只有乌鸦在枝头呱呱乱叫,晏七七身上一麻,后背有些发凉。
“你们觉不觉得这村子里透着一股古怪?”越往里走越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算七七不说,两人也早已有所察觉。
“小心点,七七走在中间。”
更让姬霄心存不安的其实另有其事,昨天他派人将那些病人都暗中监视起来了,可是他们都已经来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人都去哪里了?
正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突然听见几声由远及近的叫喊声传来,“快,拦住他
们,刚刚走不久,跑不了!”
话音刚落,十几号人拿着锄头和镰刀的村民顷刻之间就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一个个看着面黄肌瘦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凶狠,全都盯着他们。
“就是他们,刚才打我的人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刚才一脸瑟缩样子的茶肆店小二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撑腰了,连带着腰杆都硬气了不少。
晏七七一看他这架势,瞬间福至心灵,什么都明白了。
刚才姬霄说郝连澈出手大方的时候其实晏七七也在怀疑,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金锞子都是稀有物,俗话说得财不外露,尤其是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万一招贼可就不妙了。
可是等她看见这店小二引了一大波人过来找茬的时候,晏七七突然明白了郝连澈为什